“我不知道,說實話,我現在就像在夢裏一樣,我覺得很不真實,我有很多疑問,但是我又覺得自己腦子一片空白。”白桑伸著手去觸碰黑暗,“我現在甚至不知道該做什麼來擺脫這樣的狀態。”
“那麼,恭喜你。”袁鳴笑道,“你快死了。”
“我要做什麼才能死得更快?”白桑打趣道。
“就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做,你很快就會死了。”袁鳴說完,抬頭看了看隱在黑暗中的葉子,“你問到了嗎?你的葉子枯黃的味道。”
“你真的存在嗎?”白桑側身撫摸著那些慢慢變得枯黃的葉子。
“你不怕?”袁鳴頓了頓,“我不該存在。”
“那麼老石頭是不是真的存在呢?”白桑摘下一片葉子,他覺得有一點點癢,這葉子是他身上的,“會不會你們才是存在於我的意識之中?”
“誰知道呢?”袁鳴無所謂的聳聳肩,“你真的決定就這樣死去?”
“你怎麼沒有死?”
“因為那塊石頭救了我啊。整個大荒的生物都會死,唯獨我不會,隻要大荒還有一粒塵土在,我就會依附那粒塵土而活,我根本就不會死。”袁鳴頓了頓,“我根本不叫袁鳴,這個名字是另外一個人給我取的,就是那個人讓那塊石頭變成魔。”
“發生了什麼?”
“一些奇怪的事情。”袁鳴無所謂的笑笑,“那個人的意義,比那塊石頭可重要多了。”
“是嫉妒?”
“也許吧。”袁鳴看了白桑一眼,那眼神冷的讓白桑抖了抖,“那塊石頭根本就沒有資格嫉妒。”
“真是無情。”白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那種黏糊糊地感覺一點一滴的包裹著他,讓他無法呼吸,讓他覺得渾身的葉子都是累贅,讓他想死。
“什麼叫做有情有義?”袁鳴冷笑著道,“讓鑿齒一族變成守門人就是有情義?”
“我不知道,我對大荒,沒有感覺。”白桑說著,又搖了搖頭,“不對,我對大荒還是有感覺的,感謝大荒孕育出那條魚,感謝大荒的天空一直像藍寶石一樣。”
“要是所有的妖都像你這樣想就好了。這樣我就會少很多很多事情了。”
“我真的會死嗎?”白桑問,他捂著自己的心口,那裏很堵,他看見門那裏一片火海,看見那些由精魄變成的人重新變回精魄,看見那些生物將自己嚼碎,然後混合著泥土,很開心的看著從自己的殘肢碎片中長出青油油的草。
“我現在不希望你死了。”袁鳴露出一個很奇怪的笑容,“我想你知道我的事情,所以你不能死。”
白桑意識再一次模糊,袁鳴摟住昏迷的他,縱身一躍,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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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河,枯萎的鬼頭花又從新長了出來,流失了顏色的紅蓮重新發出紅光。往生河中,妖冶的紅蓮從新變成白色。那些靈魂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平靜得不可思議。
眾神怪甚至都準備散去神力來維護地府秩序。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回歸正常,他們鼓足了勁兒,卻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可是眾神怪的內心是不平靜的,地府開始戒嚴,各種陣法都開啟,平時疏於練習術法的神怪又瘋狂的開始重修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