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回憶著大荒之源是什麼,可是他想不起,他離開大荒太久了,他甚至沒有在大荒生長過,他是在三途河長大的,對大荒的深刻感情僅僅停留在那像藍寶石一樣的天空。
“那麼門是怎麼回事?”他回憶著,可是沒有一點點記憶。
他看見老石頭蹲在那個男子的墳前,曾經這裏長滿了蘼蕪,可是隨著大荒之源被奪走,蘼蕪和所有的大荒植物一起枯萎了。
“大荒沒了。”白桑的耳邊全是這樣的哀痛之聲。
也不知道老石頭在那墳前蹲了多久,白桑隻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可是具體過了多久,他沒有感覺。變成樹後,對於時間的觀念越發淡薄,對於樹而言,時間太不值錢了。
等場景再次轉變的時候,雪已經將那所墳完全掩蓋住了。
老石頭找到了百裏鱘,找到了當時不願意離開大荒的大妖,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商量了些什麼,眾妖開始忙碌起來,他們找到了上古族群,找到了星風回歸時留下的一根焦骨,百裏鱘甚至拿出了星風留下的一枚玉玨。
“原來門是這麼來的。”白桑已經習慣自言自語了,就像回到了還沒有化形的時候,那幾萬年的時間,他都是那麼打發的。
他們來到老石頭的本體,一座巨大的空山。
真的是空山,山的內部是一棵巨大的、沒有枯萎的樹,那個男子的墳就在樹前,蘼蕪依舊枯萎著,但是老石頭沒有將它們拔掉。
白桑看見老石頭揮舞著手表達著什麼,好像是在勸一個族群。但是那個族群的首領並沒有答應。也就是這個時候,白桑看見了老石頭眼裏的殺意。
他殺了所有反對的妖,剩下的那些妖都是對大荒有深刻感情的,他們傾盡妖力,封印了大荒,隻留下了一道門。
這道門就是在老石頭的本體之中,他與門融為一體。
“原來守門人是這麼來的?太血腥了吧?”白桑看著百裏鱘憤憤而去的身影,不禁瑟縮了一下,這些妖太瘋狂了。
他們選擇了力量最弱,最接近人類的鑿齒一族作為守門人,他們煉化了鑿齒一族的血肉,將他們的靈魂囚禁在大樹之中,使他們的精氣化作人形,生活在門裏。
接著所有的妖都離開了,他們耗費了太多妖力,離開門後,紛紛找塵世中易於修行的地方重新修煉。
最重要的大荒之源,竟然沒有妖怪去追尋。
白桑很不解。對於這段往事,他了解的不多。“若是還有命見到百裏,一定要問問是怎麼回事。”他暗暗告誡自己。一邊緊密的注意著老石頭的一舉一動。白桑覺得這塊石頭太不正常了。
可是老石頭再沒有做其他事情。他化作一塊方方正正的石頭守在墳前,石頭下漸漸開始長出青草,整座山都開始變化。那些守門人雖然隻是鑿齒的精氣所化,可是還是與正常人無異。他們開拓著門,在這繁衍生息,白桑索然無味。這些......這些物品按照那些大妖製定的生活方式,一成不變的生活著。
直到有一天夜裏,那所墳忽然裂開,那個本該死去的男子,從墳裏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