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味道?”佛陀笑盈盈的看向它們,聲音平靜,眼含慈悲。
“億萬年前,我們剛剛開智時,雷電的氣息......”那隻最老的石頭怪緩緩走到眾神怪麵前,然後麵向往生河,敬畏的跪拜,“我們聞到了生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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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骨頭散發著濃濃的腥臭味,腐敗的肉和內髒安靜的堆放在骨頭兩旁。這條由骨頭鋪成的大路,從石板路的盡頭開始,通向一望無際的原野。黑煙狀的人形生物飄蕩在骨頭路上,沒有任何交流,甚至沒有任何聲音。
“那些是什麼?”白桑將彎彎摟在懷裏,堅韌的桑枝化作一個背在胸前的座椅,彎彎就坐在那裏麵。
“是魂魄,惡靈!”老石頭說到這裏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它們從自己的身體裏鑽出來,然後把自己肢解,鋪成了這條路。”
“那些獸形生物也是這樣嗎?”白桑指著飄蕩在骨頭路之外的黑煙。
“不,不止是那樣。”老石頭往後退一步,小心翼翼的注視著骨頭路上的情形,“比這個更恐怖,它們將自己的肉體嚼碎,然後和泥土和在一起。這些草......”他邊說邊指著骨頭路外青翠欲滴的綠草,“這些草長在那些野獸的屍體上。”說完,他又退了一步。
彎彎將頭埋在白桑胸前,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著。
“彎彎,你怎麼了?”白桑低頭看著彎彎的頭頂,輕聲問她。他太過於關注彎彎了,以至於忽視了老石頭往後挪動的腳步。
“哥哥,好吵。”彎彎所看見的,和白桑看見的根本不一樣,她沒有聽見老石頭在說些什麼,甚至她閉著眼睛,那些畫麵還是鑽進她的腦海裏,“我好怕......”
“不怕不怕,哥哥在這裏呢。”白桑輕輕拍著她的背,然後問老石頭,“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一夜之間,這裏就變成了煉獄。”老石頭此時離白桑有一步的距離,他盯著白桑的腳尖,隻差一點點,那腳尖就會踏上骨頭路,“這裏逃出去了兩個人,除了他們,其他生命全部死了。”
“我是問為什麼?”白桑往後挪了挪,那骨頭上的煞氣太重,連他都忍不住心驚膽戰。
“因為那兩個逃出去的人。”老石頭的語氣變了變,聽上去有點兒怪異,“這裏的人是不能離開的,留在這裏是他們的使命,是命。他們離開這裏,就擾亂了命運的安排,是會被懲罰的。所以這裏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胡說八道!”白桑瞪著老石頭,厲聲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這裏是門,是回家的路,家都沒有了,守門人還留在這裏幹什麼?”
老石頭聞言一笑,忽然用力一推白桑,將他推到骨頭路上:“怎麼會沒有存在的必要?愚蠢的妖孽,他們必須守在這裏啊。謔謔謔謔謔......”老石頭化作矮矮胖胖的一個老頭子,陰測測的盯著尚未反應過來的白桑,喉嚨裏發出夜梟一樣的笑聲。
‘你也要和我守在這裏,誰都不許走!’老石頭心裏想著,發著紅潤光澤的慈祥的臉上,笑容越發和藹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