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自從懷了孕,就格外小心肚子。
前台的工作天天要站著,對養胎不利,懷孕才不到3個月,她就提前請假,還跟公司申請了停薪留職,打算休息個一年左右,再回去上班。
這期間,曹家催了好幾次,早些辦婚禮。
都被於德利以“金皇冠吉利日期的婚宴都被訂出去了”為由,給擋了回去,最終日期確定在十月。
曹雪芹的肚子,想要遮是遮不住了,就連定製的婚紗,禮服,也全都是腰身寬鬆或是彈力的款式,專供孕婦新娘穿著。
曹家還提議:婚禮可以遲些辦,早點把結婚證給領了。
這個要求,又被於德利敷衍過去,說他已經跟民政局的熟人預約,婚禮當天再去領證,好事都在一天裏湊齊了。
一切的拖延,都是借口,借口,借口!
於德利隻是想拖延而已。
轉眼到了十月,秋高氣爽,氣候怡人。
國慶假期的某一天,是舉辦婚禮的日子。
中西合璧的婚禮,晚上是中式婚宴;上午則去了全市最大的基督教堂,舉行了西式的禮儀。
於家和曹家的親朋好友,於德利和曹雪芹的眾多同事,一共好幾百號人,都趕來教堂,見證這場盛大的婚禮。
還有許多教友,也躋身其中,感受著新人的喜悅,並為之禱告,祝福。
教堂深處,一枚巨大的光麵十字架下麵,站著一名牧師。
樂曲聲響起,一雙新人身著西裝與婚紗,手挽著手,沿著紅地毯走向教堂的盡頭。
一左一右的站在牧師兩側,兩人麵對麵,年輕的臉龐上都帶著幸福的微笑。
牧師問新郎,“於先生,你願意娶曹小姐為妻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窮,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都不離不棄,並對她保持忠誠,你願意嗎?”
於德利沒有回答,“……”
牧師以為新郎高興的傻掉了,提高了聲音重複了一遍,“你願意娶曹小姐嗎?”
於德利望向了大堂裏,泱泱數百號親友熟人,及陌生的教友,一字一句的說道,“不!我不願意!”
聲音洪亮,中氣十足,在寬闊的教堂裏,還形成了回音。
如晴天霹靂,炸響在教堂裏。
眾位賓客不明所以,麵麵相覷,竊竊私語。
“他說的是‘不願意’?”
“我沒聽錯吧?”
“怎麼搞的?發生什麼事了?”
“新郎悔婚了?”
“新娘肚子都那麼大了,新郎要逃婚?”
……
第一排,是雙方的直係親屬。
於德利的父母,不言不語的立在原地,表情鎮定,顯然是事先知情的。
曹雪芹的父母,飛快的對視了一眼,就跳了出來。
曹父上前,拉住了於德利,冷著臉,低斥道,“小於,瞎鬧什麼?”
曹母頂著一張“被拋棄的怨婦”臉,“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我女兒為了你辛辛苦苦懷胎十月……”
曹雪芹也不滿的低聲叫喚,“於大哥!”
於德利甩開了曹父的手,麵向眾人,又一次高聲的宣布,“是的,我不願意娶曹雪芹,就算世界上隻剩下她一個女人,我也不願意娶她。”
聽了這話,曹雪芹心頭劃過了一絲不安,莫名的,淡淡的,若有若無。
轉念一想,不可能,她隱藏的這麼深,把錢大寶的微信號都拖進黑名單了,於德利不可能發現她劈腿了。
秀眉微蹙,嘟起小嘴,眼圈一紅,曹雪芹望向了於德利,看上去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見了,還以為於德利劈腿了呢。
“為什麼?於大哥,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啊。”
於德利輕勾起一側的唇角,似譏似諷,“是啊,你懷孕了,這不假,大家都知道,我和你是奉子成婚,我是個負責任的男人,”頓了頓,話鋒一轉,“可是,是我的孩子我會負責,不是我的孩子,你也別想賴在我頭上!”
“你胡說什麼啊,我隻跟你做過那種事……”曹雪芹慌忙辯解,孩子還沒出生,連她都不敢確定到底是誰的孩子,於德利憑什麼說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