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嘴上說錢不是問題,但實際上知道自己隻有1萬元,多一分都沒有。用1萬元幹這麼多事情確實是力有未逮。隻不過他是大學生,知道必須用經濟手段解決經濟問題。隻要方法對頭,資金總是能夠籌集到的。
陳觀的想法很簡單,隻有兩點:一點是在沒有縣財政撥款的情況下,搞股份製經營,采取村民入股的辦法籌措資金,將五龍峪教育基地建設成股份製的教育、旅遊企業。第二點是動員鄉親們出義務工、捐獻材料、節省費用。象修複刀客寨所用的磚瓦、木材,就可以從村裏自籌,把有限的經費集中在購買五龍峪不出產的、而且是必須的材料上。一句話,五龍峪人要動員起來,用自己的雙手把教育基地建起來。
白愛月到陳觀家院子坐下後,眼睛就一直看著陳觀的臉。看著看著,就覺得陳觀說話的語氣、臉上的神態、揮手的姿勢都是那麼誘人,磁鐵一樣,把自己的心都吸住了,臉上就忍不住飛上了幾朵紅雲。慢慢地,白愛月的腦子就有點跑神,呼吸都變得有點粗重,隻好偷偷地吸了口氣,讓呼吸平穩下來,集中精力聽陳觀說。
陳觀先說了動員村民們出義務工、捐材料的想法,李福來激動了一會兒,琢磨琢磨,就說一萬元錢幹不了這麼多事兒,靠村民們捐獻也不是個辦法。
白愛月想想確實李福來說的有道理,插話說陳觀想的太理想化了,現在村子裏早已包產到戶,各家過各家的,誰也管不了誰。出義務工可以,要想讓家家戶戶拿木材、拿磚瓦,門都沒有!
陳觀反問到:“愛月,如果讓你捐錢捐材料,你願意不?”
白愛月想都沒想,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陳觀,柔柔地說到:“你要我啥我都給!隻要你要!”
白愛月這是說的太急了,沒有注意到語病。
李福來趕緊咳嗽了兩聲,打岔到:“觀子,村裏人多,不能要求大家都象我和愛月這樣,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說向東就向東、你說往西就往西,就是把錢砸水裏了都沒有二話。村裏其他人就很難說了。咱不能貪多嚼不爛,還是用這1萬元集中力量修複白家大院。其它的往後放放!”
白愛曉補充說飯得一口一口吃,不能急,性急吃不了熱豆腐!
陳觀搖搖頭,說到:“福來、愛月,這事兒我不聽你兩個的,必須按我說的做!白家大院東西跨院必須搬遷,沒有商量餘地;刀客寨也必須同時修複,也沒有商量餘地。回頭你們把村裏的年輕人集中起來,我給他們做工作,讓這些年輕人回去發動村裏的鄉親們。這次,我們是破釜沉舟,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把這件事兒辦成!”
陳觀這是自信,但是看在李福來眼裏就是有點固執,看在白愛月眼裏成了有男子漢氣魄!
到了這時,陳觀拋出了搞股份製經營的想法。
陳觀說,把白家大院、刀客寨、五龍河風景區作為村集體資產進行評估,作為資源股,全體村民每人一股,每年參與分紅。然後是每1000元一股,采取自願入股的方式,麵向全體村民招股,同樣參與分紅。象自己拿出來的10000元,就是這種股份,屬於父親陳學智、母親鄭玉蓮自願入股。
“也不光是五龍峪組的鄉親們,全五龍峪村的鄉親們都可以入股。隻要宣傳發動到位,我們最起碼可以籌集幾十萬元,一舉解決資金問題!”
陳觀的聲音有一種不容否定的自信!
李福來和白愛月都是年輕人,又都是高中畢業,聽廣播看電視,知道陳觀說的可行,心裏活潑潑的,不再羅嗦,跟著陳觀爬在桌子上就仔細計算開了。
三個人算一陣兒,吵一陣兒,算著、吵著,到後來就基本上把要幹的事情給理清楚了。
修複白家大院和刀客寨首先需要的是磚瓦,除了動員村民們把從刀客寨拉回來的磚瓦交出來外,得用磚瓦窯燒磚瓦,而且必須是燒製舊社會那種大青磚蘭瓦,燒製好出窯後,得把這些磚瓦挖坑埋一陣兒,讓磚瓦沾上土色,也就是做舊,絕對不能直接使用新磚瓦。
再一個基本材料就是木材,這一點不是很發愁,五龍山區木材多,山上各種樹木都有,隻不過需要量大,得去村委會、鎮林業站、縣林業局層層審批。這事兒不難。
修複工程需要的木匠、泥瓦匠都不是問題,問題集中在兩點,一是資料收集困難,二是白家大院東西跨院住戶搬遷難。
資料收集確實困難!
紅色教育方麵,當年八路軍挺進五龍山區,英雄事跡可歌可泣,但是留下的資料不多,照片更是稀少。陳觀他們手頭唯一有的資料,就是他爺爺陳德大留下的一些遺物、以及解放時從白家大院抄出來的白雪絨烈士的遺物和照片。可惜陳大德級別低,沒有八路軍獨立團的珍貴資料。
白家大院地主莊園的資料同樣奇缺,連一張白德禮的照片或者畫像都找不到了。
這隻是資料缺乏問題,還有就是缺少搜集整理資料的人才。
陳觀想到了五龍峪小學的老師們,如果能從五龍峪小學動員幾個老師參與到資料收集整理工作中來,那還真是一大助力。老師們文化水平相對高、辦事仔細,還有明水城、水泉市出差的經驗,幹這活兒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