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門外白袍道人微微鞠躬,悠然平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張侍衛沒有看錯,正是貧道陽塵遠。”
張大爺一聽門外的白袍道人說自己是陽塵遠,當即怒喝一聲,雙掌拍在兩扇深紅大門上,手掌與大門接觸的地方激起一圈無形的空氣震蕩波。
“砰!”
兩扇深紅大門被張大爺這麼重重地一拍,瞬間就發出一聲巨響,嚴密地合在了一起將白袍道人擱在了門外。
仲行雲一見張大爺這麼生氣的模樣,實在是自己意料之外。自己的師父就這麼無禮地被拒之門外,仲行雲感到憤憤不平,立馬對還在火氣上的張大爺說道:
“張大爺你……你這做什麼呀?師父他老人家這次是特意向您老道歉來的,而且師父他有關於皇室大軍的軍情要通知黎伯伯。您老快讓我師父進來吧。”
張大爺麵帶怒容,對仲行雲說道:
“碧江府與當今皇室沒有任何瓜葛,皇室大軍與我碧江府又有何幹係?哼!道歉?老朽恕不敢當!”
仲行雲從來沒見過一向對自己和藹可親的張大爺如此憤怒,好像是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被張大爺這麼大聲喝斥一番後仲行雲頓時啞然。
張大爺接著又轉頭看向深紅大門,提高了嗓門對門外的陽塵遠吼道:
“老朽在碧江府看門看得耳朵都不管用了,你衝雲大元帥的腳步聲老朽竟然都聽不出來,哈哈哈,老朽真是沒用!”
大門外,陽塵遠平靜中帶著愧疚的聲音穿透深紅大門,徐徐傳進張大爺的耳中:
“張侍衛,貧道愧對黎氏皇族,這麼多年來也一直無法拜托心中的愧疚之感。貧道自知有愧於碧江府,沒有麵目出現在黎家麵前、張侍衛的麵前。”
“既然知道愧對黎氏皇族,你還不滾回你的煙濤峰,老老實實做你的臭道士!老朽不想再看見你這個吃裏扒外的家夥!”
“貧道此次是有關於皇室大軍的情報要報告黎國,此事關係到碧江府的安危,還請張侍衛通融。”
陽塵遠站在大門之外,耐心地向碧江府門內的張大爺解釋。
仲行雲在一旁趕緊幫自己的師父說話道:
“是呀,皇家大軍馬上就要都煙濤峰下了,得趕緊通知黎伯伯啊!”
張大爺猶豫了片刻,但怒氣填胸的他仿佛對陽塵遠的恨意深如淵潭,沒好氣的說道:
“有什麼要緊的事讓行雲轉告也是一樣的,況且有我們兄弟八人守衛碧江府,就算是千軍萬馬也休想踏進碧江府大門一步!衝雲元帥還是請回吧!”
仲行雲見張大爺執意不肯讓陽塵遠進碧江府,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朝門外無奈地喊了一句:
“師父,徒兒……”
“行雲,張侍衛說的有道理。”
陽塵遠在深紅的大門外打斷了仲行雲的話,歎息一聲後,他繼續說道:
“你將軍情告訴黎國也是一樣的,而且有張侍衛等八位兄弟在,憑他們的實力抵禦皇室大軍綽綽有餘,碧江府的安全絕對可以保證。為師先回山上去了,你留下好好陪陪黎國夫婦吧,你們有些時日沒有見麵了。”
接著大門外傳來陽塵遠轉身的腳步聲,仲行雲知道陽塵遠轉身打算回清塵劍派,立馬雙手握住門把,打算打開大門讓自己的師父進來。
可是誰知仲行雲無論怎麼用力,都拉不動這兩扇大門分毫,就算他調運起清塵道力集中在手掌中發力,也無濟於事。
“張大爺你……”
張大爺感覺到大門外陽塵遠的氣息已經遠去,這次恢複了平靜的心情,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沒用的仲少爺,你若都能輕易拉開這兩扇大門,那還要老朽看門作甚?”
仲行雲感覺到門外已經沒有了陽塵遠的聲響和呼吸,知道自己的師父已經腳踏追雲七星步返回清塵劍派了,他這才不甘心地鬆開握著門把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