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了下眉頭,看著陌清影,臉上的神情複雜難明,“我親自去查了下,發現對方處理得很幹淨,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
陌清影伸出手,接過了那一份名單,她掃了一眼那名單上的人,片刻,便隨意地將那名單丟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她抿了抿唇,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他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甚至有意指向玄影墨,便是不想要任何人查到他的身份。這個人的身份,多半是有些特殊。你和魏上清跟了王爺這麼長的時間,可知道王爺有沒有隱藏在宇文府的暗線?”
“這個人如此清楚知道宇文府的行蹤,甚至還能夠不著痕跡地將這些人處理掉,多半是宇文府的人。”
故意將這件事情指向玄影墨,不僅是對宇文府的事情了如指掌,甚至對她跟玄影墨之間的事情也知之甚祥,這樣的人,怕是更多是宇文正身邊的人。這種做事風格,不像是淩南天會做的事,那個男人,從不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情。
魏上清和蒼宇相視了一眼,片刻,搖了搖頭,“我們的人,已經從宇文府全部撤了出來,更何況,宇文正生性多疑,信任的人並沒有多少,安排眼線在他的身邊並不容易。”
蒼宇沉吟了片刻,“我會派人調查清楚這件事情,清側妃這段時間還是不要出府采藥的好。淩南天這麼處心積慮,怕是一定會對你出手。”
“蘇府戒備森嚴,他想要動手,並不容易。”
“我們不需要這麼防著他,他要是想要帶走我,就不會在南辰傲安排的府邸住下來。雖然不知道他在打什麼心思,但是眼下我們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擴大幽冥軍的勢力,淩南天的事情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說著,她便將桌麵上的那些采回來的藥草整理好,方才了那藥罐之中。
魏上清和蒼宇相視了一眼,知道陌清影一旦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改變。眼下,淩南天沒有任何的動作,這讓他們多少有些捉摸不定,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做什麼。現在,也隻能夠更加小心謹慎,防著點了。
夜色,漸漸地暗了下去。
房間裏,陌清影整個人懶懶地躺在了躺椅上,她伸出手,拿著那一把匕首,指尖細細地磨挲著匕首底端那一個名字。很快,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報仇,讓他宇文正血債血償。等等她,等等她……
她眼眶裏泛著一抹暗紅,喉間艱難地滾動了下,眨了眨眼,那秀長卷翹的睫毛掩住了她眼底裏的情緒。
此時,黑暗之中,一抹黑影掠過,稍縱即逝,讓人難以察覺。
怵地,陌清影原本輕闔的眼眸抬起,朝著前方望了過去,她握著手中匕首的指尖收緊,眼底裏含著一抹警惕和冰寒的冷意。隻見,那身影掠過,從窗外躍了進來,男人整個人隱在了黑暗之中,隻是那周身彌漫著的強大氣場和狂妄的氣息,卻讓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忽視。
陌清影緩緩地坐起身,那墨色的眼眸透過黑暗,落在了男人的身上。“沒有想到堂堂南澤國的北野王,竟然這麼喜歡做偷雞摸狗的事情。不請自來,這也是你們南澤國的嗜好麼?”
隻見,男人整個隱出黑暗,那剛毅冷峻的麵容半掩在那麵具下,他看著陌清影,揚起嘴角,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邁開步子,他朝著陌清影走了過去,側身,整個人落坐在了那一旁的椅子上,“偷雞摸狗?”
“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看起來更像是寡人在偷人才是。”
“……”陌清影睨著淩南天,眼底裏含著一抹嗜血的暗紅,她揚起手,手中的利刃毫不猶豫地朝著淩南天刺了過去。
淩南天側身,毫不猶豫地避開,那利刃逼近,泛著嗜血的寒光,強大的殺氣頓時朝著四周彌漫。他一個回旋,整個人抵在了柱子上,身影變換,麵對陌清影招招想要將他置於死地,他沒有還手,隻是避開。
看得出淩南天故意沒有還手,陌清影眼底裏的那一抹暗紅更是紅了幾分,她握著利刃的手怵地收緊,下一秒,她一個回旋,整個手中的利刃狠狠地朝著淩南天的心口上刺了過去。
淩南天一個側身,伸出手,圈住了她的腰肢,整個連連地退開,猛地將她抵在了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