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這……”等到惹事的人被押走,滿心愧疚的陶縣長想要解釋幾句可一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陶縣長,今天就先到這兒吧,市裏還有個會議要開。”周文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不溫不火的道。
周文越是表現的毫不在乎陶縣長心裏就越沒底,他情願被書記罵的狗血淋頭也比這樣愛理不理的好,深感不安的陶縣長不得不腆著老臉跟在兩人後麵試圖做出最後的挽回“周書記,你聽我解釋,今天這事純屬意外……”
周文似乎沒有聽到老陶的解釋,依舊不緊不慢的往車上走去,反倒是劉秘書落後一步,攔住了緊隨其後的老陶:“陶縣長我想你誤會了,周書記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畢竟市政也不歸你管,不過經濟建設這一塊你可要好好用心才是,多多扶持本地企業發展,不要每一年GDP評比你們縣都墊底。”
劉秘書說著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李爽,善於察言觀色的陶縣長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激動的連連點頭應和著“是是是,劉秘書教訓的一針見血,這是我們工作上的疏忽,以後一定會多注意這一方麵……”
書記離開,采訪工作也沒法再繼續進行下去,記者淩雪隻得帶著攝像師回到電視台趕稿子去了,書記親自視察高縣的新聞肯定會在明天中午的首播中播出,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攝像師錄到了一群城管前來鬧事的片段,雖然淩雪十分肯定如果將這一段播出絕對會引起觀眾的關注,可台長一定不會允許這種有損城市形象的新聞放出來的,要播隻能播周書記的講話精神,深刻領會裏麵的含義,可周書記今天一共才說了這麼幾句話,而且大多都是在跟那叫李爽的年輕老板聊天拉家常,這些沒什麼營養的對話裏麵根本挖掘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淩雪獨自一人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裏揉了揉緊繃的太陽穴,平時靈活的思路今天卻亂成了一團漿糊,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半,還有半個小時正在讀幼兒園的兒子就該放學了。
一想起懂事聽話的兒子淩雪的心情稍稍好轉一些,把今天記錄的資料收進手提包裏打算接了兒子回家再考慮該如何寫明天的新聞稿。
咚咚咚
剛剛站起身,辦公室的木門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敲擊聲,沒等淩雪應聲,隻見門把手往下一旋,木門緩緩打開一條縫,一個四五十歲的禿子從門外探進了頭。
這人正是高縣電視台的台長歐陽雪,一個滿含詩情畫意的名字,而他本人的長相卻與這名字一點都搭不上邊,五短身材一米六的身高,頭上的毛發已經全掉光了露出光禿禿的腦門,一身名牌西裝穿在他身上瞬間掉了幾個檔次,歐陽雪今年剛滿46歲,這年紀就能坐上電視台台長的寶座實屬不宜,全靠他那有權有勢的嶽父扶持,短短十年不到的時間就從一個普通科員混到了電視台台長的地位,如果他的嶽父不倒,那要不了幾年他還是很有機會更上一層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