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青衣小僧(1 / 1)

過了幾天清淨日子,淣蓛一直都在專注的修煉。但冷宮陰氣重、且太過潮濕,便不怎麼適合,淣蓛修習了幾日也每個結果。但她也不急,反正修習不過是為了她這一世陽壽盡蛻凡胎過天劫做準備,她這一世的陽壽還有個幾十年。

在祈福大典的前兩日,太後宮裏的丫鬟便把淣蓛接了過去,給了她一身丫鬟的裝扮,讓她跟在太後身側,隨著祈福的人馬往靈泉山走。

所謂的丫鬟身份,不過是個掩護,倒也沒有讓淣蓛做什麼伺候的事兒,楚沫現在的身份不便跟著去祈福。

楚溪見到太後身邊的楚沫時,臉上沒有詫異的神色,想來是皇帝或太後早已跟她說過此事。一路上楚溪倒也沒有來找淣蓛的茬,隻是一路上有一婦人偶爾一臉不忍的看著淣蓛。

淣蓛記得那婦人,是楚沫的娘親張氏。她記得她這娘親是十分疼她的,但礙於楚溪和楚沫現在的身份,也隻能無奈的遠遠的看幾眼。

這祈福大典,於她而言不太平。

一行人到了報國寺已是接近黃昏的時候,其它人都在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淣蓛閑來無事,發覺報國寺有一處山上靈氣十分濃鬱和純淨,便想著過去看看。

那山脈離給她安排住的地方不遠,她便尋著靈氣去了。

到了山頂,正值夕陽落下之時,天地被染上了一片火紅。山頂的一處石頭上坐了一青衣小僧,正在打坐吸納天地靈氣。青衣小僧平靜的閉著雙目,周身有一層薄薄的霧氣,氤氳得他不似凡人、纖塵不染。

淣蓛曾經本是一個活波跳脫之人,待人熱情如火。但經曆了無數次的輪回之後,火熱的心早已被磨得十分淡漠。她亦在山頂尋了一處清淨之地準備打坐,耳邊卻響起一個痞痞的聲音:“施主生的這般貌美,在野外打坐可不是穩妥之事,若是碰見有歹心之人,施主可就得不償失了。”

淣蓛本想著哪來的登徒子,言語這般輕佻。抬頭一看,竟是那青衣小僧。不禁嘴角微微抽搐,感覺畫風實在變化過大。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主要是那青衣小僧還生了一雙妖嬈的桃花眼,這搭配簡直不要太怪了。

淣蓛是很喜歡桃花眼的,因為那人生了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可今天突然對桃花眼生出一絲不喜來。“小師傅出家可是太過可惜了,應當去做采花賊,那個職業應該更適合你。”被調戲這種事情,向來是她淣蓛調戲別人,哪裏容得了別人調戲她。

“貧僧這容貌何須去做那采花賊,女子見著了我怕都是爭先恐後的撲了過來。而貧僧心善,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爭執,便隻能出家了。”那青衣小僧一臉正氣的吐出無比欠扁的話。

淣蓛扔了一個白眼給他,便不想再跟他浪費口水。

“心情鬱結之時,可不適合打坐的喲。”青衣小僧嬉皮笑臉的說著。

“就小師傅這點水平,還影響不了我的心情,說吧,糾纏著我所謂何事。”淣蓛淡淡的問。

“並無什麼事情,隻是想和姑娘交個朋友而已。不過貧僧見姑娘印堂發黑,怕是有近日有災難呀!”

“好吧,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可以走了。”有災難又如何,她現在根本不虛。

青衣小僧聽後,頓覺無語。這丫頭的腦回路不對呀!正常人不是應該關注那個今日的災難嗎?“姑娘不怕自己性命堪憂嗎?”

“怕與不怕又當如何,該來的遲早會來。”跟著這人耗了一會兒,夕陽早已落山,天空漸漸昏暗。淣蓛索性起身準備回去了,明日一早在過來。

從前她善談的時候,找不到人說話。而今她不善談了,又冒出這麼個話癆。

青衣小僧看著淣蓛離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笑意。而後退去了臉上那吊兒郎當的神色,變得一片清明。望了望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山頭,指尖生出一道細細的柔光追著淣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