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蝶雪而言,小小施一個術法便能恢複南尋歸的經脈。但淣蓛不能讓蝶雪那樣做,那般蝶雪會被當做奇怪之人。南尋歸是凡人,定會被嚇著。
“雪兒可有法子治好南尋歸?”淣蓛問。
蝶雪本就玲瓏心思,自然知道淣蓛心中所想,便答:“需將生機符燒成灰在加上瑤池中的荷葉筋脈碾磨衝泡,服用七日即可複原。”
“那就拜托你了。”
“這是奴婢分內之事”
“你以後也別奴婢長奴婢短了,還有在凡間不要稱呼我為公主了。”作為一個在21一世紀生活過的人,淣蓛覺得這奴化的思想既好,但又不好。
有的丫鬟,可以肆無忌憚的享受別人的伺候。但人人平等的思想又提倡每個人都可以是獨立意誌的個體,沒有誰比較高貴,誰比較低賤。不論是神仙還是凡人,都是有生命有思想的。她不是什麼黑心的地主,不能無限度的去壓榨別人。但她也不想去顛覆自古以來的傳統,她自顧不暇,哪有時間和心力去擔心芸芸眾生。
人各有命,她這條命,怕就是生來為了曆劫的。想到這裏,她不由得苦笑起來。
“那雪兒以後便稱公主為小姐可好?”依舊是謙卑又禮貌的語氣。
淣蓛無奈的點了點頭說:“你去休息吧,我再看看月亮。”
蝶雪眼中升起一抹心疼,自家公主也真是造孽。天宮一個普通的小婢女都可以有愛人的權利,唯獨自家公主沒有。
就因為喜歡上了月老,除去這輪回之苦,天道竟然生生的落了八十一道驚雷。那時公主年幼,修為本就不高。若不是月老幫她承受了大半,怕是公主已經魂飛魄散了。而月老,在承受了那大半驚雷之後,一夜白頭,倒真成了月老了。從前的月老,可是天宮的第一美男子。人人都說沒人一笑傾城,可月老那一笑可謂是天地失色。雖然現在一頭白發也依舊掩蓋不了他的風華,但卻始終不如從前那般好看,最重要的是,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看見月老笑過了。
都說天道是世界規則的維持者,蝶雪卻覺得這天道是世上最不公的,但她也隻能在心裏暗暗想想,她一個幾千年的靈碟,在天道麵前什麼都不是。妄言不過是替自家公主徒增災難罷了。
蝶雪進屋之後並沒有直接去休息,而是拿了一披風出來給淣蓛披上之後在進屋。
第二日,淣蓛隨著蝶雪一起去了南尋歸的院子。冷宮之中的人是不可隨意走動的,所以依舊是蝶雪用昨天的方式帶著淣蓛過去的,隻不是落在了院子外就顯了身形,然後才推門進去的。
剛進去,便看到南尋歸低垂著眼坐在石凳上。
見了淣蓛,南尋歸不解的問:“為何棄了後位?”昨天他不知道她放棄了那個位置,今天才聽得荒絕說,而且她也已經被打入了冷宮。
淣蓛兀自坐在南尋歸另一側的石凳上淡淡的說:“不想做,便不做。”她才不想尼瑪回到這個時代天天跟那些人撕逼,雖然有很多曾經的仇人,她現在可以好好的去報仇,但是她十分不願意花費自己那珍貴的腦細胞去跟她們鬥。
後宮那些女的有那些心力去鬥,還不如把智慧拿出來建設祖國。反正賊老天都不會讓她好過,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有本事就弄死她。不是要讓她厲情劫麼,她便偏偏還就不喜歡那皇帝了。
南尋歸突然輕笑一聲:“數月不見,沫兒倒是更加任性了。可是這冷宮淒苦,沫兒何故讓自己置身於此地。”
“不用你管,我今天是讓蝶雪過來給你治療的。”淣蓛生疏的說。這人受傷,是她之前做的孽。她幫他,亦是在位自己贖罪。
她已經決定了,這一次她要堅決屏蔽男人這種生物。等南尋歸傷好之後,他就想辦法把他弄出冷宮。到時候自己一個人在冷宮等死,冷宮本來就沒什麼人,難不成她會喜歡上那個天天送飯的老太監不成。
淣蓛疏離的語氣讓南尋歸心口一緊,怎麼辦呐,他還是做不到放下她。他連這大好河山都可以放下,為何就是放不下她。
蝶雪將準備好的藥遞給南尋歸,南尋歸沒有拒絕,把那藥一口喝了。藥裏含有絲絲蓮香,竟也不苦。
“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見南尋歸喝了藥,淣蓛便告辭了。
南尋歸本來還想問她,為何可以隨意走動,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