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兒,不要看他們的眼睛,那是弱者的目光。”
“嗯,羽兒知道,羽兒的父親是最棒的,沒有誰能夠打敗您。”
“……”林長玨微微一笑,不多做言說。
“諸位朋友,既然要取林某性命,那就來吧。今夜月黑風高,正是動手的好時間呢。”
林長玨微笑的說著,臉上的那抹笑容透露著妖異。
然而,當眾人看到林長玨笑容的時候,他們卻沒有絲毫的輕鬆。傳說中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是不會笑的,然而若是他笑了,非但不會有什麼好事,反倒會是一場殺戮的開始,還有一種傳言,這個魔頭隻會對自己的兒子笑,自從他有了兒子,似乎已經不再多做殺戮了。
反正關於這位高大的布衣人,江湖上流傳著諸多傳聞。
傳聞在多,林長玨再可怖,卻也不能阻擋這百餘人的步伐了,因為他們已經得到了命令,不殺死林長玨就要身死。
這百人也是死士,是心存懼意的不合格死士。
“喝!”
百人當中,有一人手持長鞭,鞭笞了一下馬匹的屁股,隨即便朝著林長玨飛馳而來。
“……。”
林長玨抱著林羽,手握長刀,沒有多做言語。
若是殺人,何須過多言語,言語多了,反倒會成為自己身死的倒索。
“鏘!”
墨影閃過,刀劍碰撞,林長玨的身形在百人騎陣中衝破一道缺口,打亂敵人陣腳,同手用閃爍著妖異墨色的長刀不斷收割著敵人的性命。
看著血花在眼前灑落,在風的作用下,像是一柄柄紅色的小刀子,這小刀子劃在臉上,讓林羽有種想要躲避一下的衝動,可是他卻臥在父親的懷抱之中,親眼目睹著這場殺戮,血花飛揚,像盛開在冬季的香梅,血花有敵人的,也有父親的…。
林羽看著父親殺掉一個又一個阻擋在身前的敵人,也看到父親的身軀上留下了敵人帶來的傷口,林凡想要說話,想要哭泣,可是他不能,因為他知道,即便是自己隻是一個微小的動作,都會牽動父親的意誌,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當刀劍碰撞的聲音漸漸低沉,發出最後一聲碰撞,這惡人嶺上尚且站直的人隻剩兩個人了,一個是虛弱的林長玨,另一個則是他的兒子林羽。
林長玨腳下一個趔趄,體力不支,差點跌倒在地。
“父親。”
林羽立馬扶住林長玨,不讓他倒下。
“嗯。”
林長玨微微一笑,看來今天又逃過了一劫,隻是不知道這一劫又一劫的截殺將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林羽用小手包紮著父親的傷口,動作熟練,替父親處理傷口,這種事情做多了也便熟悉了,又一次,父親的傷口深可見骨,難以自理,便是小林羽替他包紮的。
“父親,為什麼這麼多人要追殺我們啊。”小林羽側著腦袋,不解的問道。
林長玨看了看手中的墨刀,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追殺,這是宿命,是仇恨,還是利益?
這柄刀上沾的血跡太多了,此刀已經欠下了太多的性命,此刀是一柄被詛咒的魔刀,可若是它一日在手,便不會棄它,這便是修士的宿命。
林長玨思考了很久,卻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答案,隻能用長滿胡子的側臉摩擦著兒子的額頭,傳遞出親情之意。
許久,看著兒子不解的眼神,林長玨還是說話了。
“因為這柄刀。”
“哦。”
林羽看了看父親手中的長刀,這柄刀墨黑色的,黑中透亮,他也很喜歡這柄刀,可若是在墨刀與父親之中做出選擇,他依舊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父親,可是他也知道,父親的生命早已與墨刀牽連,不得分離。
“父親,我聽說爺爺去世了。”
“不得胡說。”
這一次,林長玨的目光之中閃過憤怒,臉上流露出罕見的怒意。
“……”
父親發怒的表情是很嚇人的,林羽隻能夠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