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她的記憶中，從未看到他象今天這樣，心神不安。
“我不開心麼。”吳大維問妻子，又象在問自己。他看著許敏，接過她手中的茶杯。
“沒有什麼事讓我不開心，你去忙你的吧。”吳大維抿了一口茶，小聲地安慰許敏。
許敏轉身離去，房間裏又隻剩下吳大維，他獨自品著茶。
“不行，我還得求證一下，今天下午，顏俊青到底出了什麼地方。”吳大維將茶杯放在茶幾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向電話機。
對顏俊青，吳大維特別關注，顏俊青每天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
但是，今天下午，顏俊青仿佛從人間蒸發，到現在，他居然找不到他的行蹤。
決不讓對手消失在自己的視力範圍，這是他在公安戰線三十多年的經驗總結。
吳大維拿起電話筒，開始拔打一個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隻要是顏俊青經常去的地方，那兒就有吳大維的眼線，眼線會用電話報告顏俊青的一舉一動。
“莫非是眼線失職，離開了現場，讓顏俊青逃出了我的視線。”吳大維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他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拔打著電話，詳細地詢問著每個眼線，今天下午，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他很希望，是某一個眼線失職了，但每個眼線的回答，雖讓他滿意，卻沒有他要的結果。
“他下午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吳大維輕聲自問。
他無法追查到顏俊青下午的行蹤，放下電話，回到沙發上，又開始抽起煙來。
一根接著一根，書房內白色的煙霧繚繞，一股刺鼻的煙味在室內彌散。
吳大維不停地咳嗖，將眼淚也嗆出來了。他將手中的半截煙頭熄滅，扔到煙灰缸裏。
“老板，對不起。”吳大維自言自語；“你叫我留下顏俊青的性命，我讓他活了這麼久。”
他端起許敏給他泡的茶，連續喝了幾口。
“顏俊青活著，我就不會安心，我好累好累。對不起，老板，我第一次失約了，但我會留他一個全屍。”吳大維再次走向電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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