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場夢的結束?還是另一場夢的開端?
是歲月降下的折磨,還是自己本身的痛苦?
是對逝去的留戀?還是對未知前方的忐忑?
這些問題,一直在剛經曆過高考的李靈邪心中揮之不去。他想象別人一樣在高考後穩穩當當得考個一本大學然後過一個平凡人得生活,然而命運卻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他高考失利了。
原本成績還算可以的他高考時不知撞見了什麼鬼,反正一下子就感覺渾渾噩噩的過了兩天,然後下來對了對答案。他收拾了東西一個人走了。
沒有與同學告別,也沒有去哭哭啼啼的抱怨自己的失敗。
他隻是在夕陽下默默走到太陽落山,然後回家蒙頭大睡。
一直過了很久很久,他才慵懶的爬起來,然後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了。
李靈邪是個孤兒,沒有父母。準確來說是父母離婚了,然後大家便都不要他。他一個人住,每月拿著他們給的生活費,住著一個二層樓房。
房子很大,然而卻隻有他一個人。
有時候孤獨就像一副毒藥,無味無形。它不知不覺進入你的身體,然後毒害你的靈魂。
炙熱地太陽烘烤著天地萬物,無時無刻不在彰顯著自己的輝煌。
躺在床上的李靈邪忽然感覺有點餓,他想起來自己已經三天沒吃過飯了。
然後他下了樓走進廚房。看著冰鍋冷灶的屋子,他忽然想起那次他去同學家裏玩,走進他家廚房時感受到那種濃濃的溫暖,他當時還說那裏太熱了,不過此時不知怎麼的他忽然鼻頭一酸。
去它的溫暖。他在心頭默默想著。
廚房裏什麼也沒有,他忽然想起那個三口之家,那一家人當初雖窮卻很快樂,每天都洋溢者幸福的味道。
然而不知在什麼時候,家裏越來越富,一家人也越來越少言,直到有一天,李靈邪清楚記得那是一個夜晚,天空沒有一個星星,隻有一個孤獨的月亮。
父母屋裏傳來一陣陣爭吵與怒罵聲,接著聽見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然後母親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父親一臉憤怒的走到自己身旁,一言不發。
李靈邪抬起頭,直視父親。兩個人就那樣對視著,空氣裏彌漫著無奈與,悲涼。
他不知道那夜發生了什麼。他隻記得父親歎了口氣也出門了。他一個人站在陽台,看著那顆孤零零的月亮,流下了眼淚。
之後便一個人了。家長會沒人開,犯錯了沒人罵,於是他越來越不喜歡這個冰冷的家。他開始上網,一直到淩晨4點回家,家裏依舊不在亮燈。黑色的夜仿佛吞沒了一切。
李靈邪搖了搖頭,將這些念頭趕出了腦海。
然後他出門,去了超市買了一些泡麵。售貨員和他很熟,笑著和他打招呼並問他考試怎麼樣?
他笑著說還好。
然後出了超市。臉上唯一一絲笑容也消失不見。他低著頭,佝僂著背,回家。
太陽依舊那麼毒辣,路上行人已經變得越來越少。路麵冒起了熱氣。
李靈邪感覺自己的腳都快烤熟了。他抬起頭望了望太陽,想罵它。
不過當刺眼得光芒衝進他眼裏時,他忽然看見了一個黑影。
“奇怪,難道看錯了?”不過當他揉完眼睛後再抬頭看時,黑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自嘲一笑,然後繼續走。
路不長,他很快就到家了。家門口站著一個女孩。
他愣了。心想她怎麼來了?
女孩老遠就看見了靈邪,笑著向她揮手。李靈邪擠出一絲笑容,然後向家走去。
他有點分不清自己,明明不喜歡笑卻偏偏在外人麵前經常笑。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了,一個人的時候自己會發呆很長時間,然而人多時自己就像一個很活潑得孩子。即使他一直感覺自己在冷眼看著那個愛說愛笑得自己。
“靈邪,你怎麼這麼長時間才回來啊?把我曬得都不行了。”女孩貌似很高興,一把抓住李靈邪胳膊,發現他手裏提著方便麵,忽然奇怪的問:“你還沒吃飯啊?都一點了。”
“嗯,你怎麼來了?”李靈邪笑著問。隻是心裏忽然很想睡覺,眼前的自己開朗活潑一點也沒有那個低沉消極的影子。
“我呀,是來找你玩的,怎麼,不歡迎啊?”女孩一臉開心,卻佯做生氣狀。
“歡迎歡迎。隻是你怎麼會找到我家的?”李靈邪趕忙說。麵子功夫很是厲害。
“是胖子帶的路。不過他看你不在就走了,我在這等你回來。”女孩拉著李靈邪便往屋裏走,“還不開門,熱死了。”
李靈邪無奈的笑笑。然後和女孩走進了屋子。
女孩叫冀輝。很土得名字,長得卻很好看,一對大眼睛曾是他心心念念的不忘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