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冰穀內,異常的寒冷。陸凡從岩石後麵伸出腦袋,遠遠的看著前方的發生的一切,以他二幻天師的修為,自然能聽得清清楚楚。
玄冰月搖著百花輪椅,來到冰牆的前麵,緩緩抬手,撫摸著寒冰之牆,眼中流露出一絲愧疚。
“雪淵公子,你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玄冰月的語氣中滿是愧疚。
冰牆中的人不能回答,玄冰月的臉色變得有些暗淡,“你說過,不希望我是因為愧疚而惦記著你,可是,你卻讓我滿心愧疚……”
“公主又來這裏了?”就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玄冰月身軀微微停頓了一下,小聲道:“任前輩,當真沒有辦法了嗎?”
被叫做任前輩的老者在黑暗中歎道:“辦法,要是有辦法的話,我早就救活他了,也不至於在這裏枯坐十年。”
似乎知道答案,玄冰月低頭不語。隻是黑暗中老者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公主你天生經脈斷裂,最受不得寒氣,莫要長時間呆在這裏。”
玄冰月緩緩搖頭,“我隻想在這裏看看他。”
老者歎息道:“公主,雪淵說過,不希望你對他的感情隻是愧疚,倘若公主隻是愧疚之情的話,大可不必呆在這裏,雪淵變成這樣,錯不在公主,公主請回吧。”
“可是……”玄冰月剛要開口,卻聽身後響起了另一道聲音,“公主,任前輩說的對,你不能呆在這裏。”
“暮商姐姐,你也這麼說!”玄冰月轉頭,有些責怪的看著身後出現的季暮商。
季暮商來到玄冰月身邊,衝著黑暗深處深深一拜,小聲道:“叨擾前輩了,我這就帶公主回去。”說完推開玄冰月的百花輪椅,轉身欲走。
“暮商姐姐,等等!”玄冰月突然喊道,季暮商怔了一下,停了下來,玄冰月急切道:“任前輩,我知道,您因為雪淵公子的事情,一直恨著月兒,但是月兒還是想說,月兒對雪淵公子,並非隻有愧疚之情。”
“並非愧疚之情,那還有什麼,倒是說來聽聽。”老者的語氣中無時無刻不透露著冷淡。
“這老者對玄冰月的態度可不好,莫不成這姓任的老者是雪淵的親人不成?”陸凡這般暗想著,這時玄冰月道:“雪淵公子待月兒很好,一直很照顧月兒,在月兒的心中,一直將他當做兄長來對待,我……”
“夠了!”老者突然打斷玄冰月的話,“淵兒自小就喜歡你,你難道看不出來?”
“我……”玄冰月低下了頭,“我知道,可是我……”
“那你為何放出那一句戲言,若不是你那一句,淵兒又怎會為你去搶奪萬年火麟果?”
玄冰月沒有說話,卻是季暮商忍不住開口了。“不錯,公主的確說過,不論是誰醫治好她的頑疾,都會下嫁與他,隻是,這何曾是一句戲言。十年了,公主苦苦守在雪淵公子身邊十年了,難道還不夠嗎?”
“別說了……”玄冰月悄悄拉扯著季暮商的衣袖,季暮商卻是一揮衣擺,道:“我要說,我就是要說,我就是看不下去了,公主,你沒有欠雪淵公子什麼,他也沒有治好你的雙腿,你守了雪淵公子十年,已經夠了!”
“別說了,暮商姐姐……”玄冰月小聲的哀求道,不料季暮商卻不依她,而是微怒道:“月兒,你是那麼的聰慧,這世間的萬物,你都能看的透徹,可是在這件事情上,你怎麼就犯糊塗呢?你難道還不懂嗎?現在這個局麵,根本就不是雪淵公子想看到的。”
“那又怎樣?”玄冰月低頭,緩緩搖頭,“我欠雪淵的,一輩子也還不清。”、
“你!”季暮商臉色一變,頓時泄氣了,上前一步,擋在玄冰月麵前,高聲道:“任前輩,我敬你是前輩。但是暮商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