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因為錯了了那一戰,一直後悔不已,心生心魔,被青劍趕到後山靜修去了。而柳瑩因為自己的仙侶在那一戰中戰死,而變得鬱鬱寡歡,看著這個從小就照顧自己的師姐日益消瘦,他的內心也十分的沉痛。
失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成了讓人不敢麵對的痛。傲月殿從此沉寂了下來,唯一的生機,就是柳瑩師姐的孩子,才剛剛學會走路的他,為這個死寂的傲月殿帶來了一點點活力。
陸凡遠遠的看到傲月殿,想到自己曾經在這裏渡過的十年,那是無憂無慮的十年,如今回首,那樣的快樂,竟再也找尋不到了。
十年裏,蕭翰林的嚴厲,柳瑩和林雪雁的溫柔,青劍看似不在乎實則暗暗的關心。還有友善豪放的師兄,無微不至照顧他的藕圓,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成了過往的雲煙。
遙遙的看到傲月殿,陸凡踩著天歌踏月劍降落下來,轉身的瞬間,他怔住了,他遠遠的看見了一片竹林,還有那一座已經很陳舊的石台。當年,正是在這裏,他拔出了天歌踏月劍,從此改變了一生的命運。
二十多年來,天歌踏月劍一直伴隨著自己,南征北戰,立下了汗馬功勞,這個曾經屬於楚軒的佩劍,給他帶來了太多東西。
緩緩撫摸著天歌踏月的劍身,陸凡心中五味陳雜,天歌踏月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漸漸的泛起了白光,陸凡含笑搖頭,雖然得到了傲月劍的承認,但是陸凡還是喜歡天歌踏月劍,喜歡它的劍意,喜歡它的傲骨。
靠近了傲月殿,陸凡的目光被側殿中一間簡樸的房間吸引了,那裏,曾經是青城的住所,十幾年前,自己和青雪來過一次,陸凡實在沒有想到,再一次來到這裏,竟是十年之後,陸凡真的想走近這間小屋,對著那個已經逝去很久的芳魂訴說,述說十年的一切,隻是,這十年內發生的一切,又怎能說的明道的清?
蕭翰林已經逝去了,想必在泉下,兩人也能雙宿雙飛吧。陸凡這般想著。
來到大殿前,陸凡還看到了地上的一道劍痕,雖然被修葺過了,但是明顯的不同還是能看出一修葺的痕跡,陸凡不禁想到當年自己拜師時的一幕,青劍隨手斬出的一劍,將自己嚇的半死,更是對師傅的能力十分的羨慕。現在想來,自己要做到這一點,也是信手拈來,隻是卻沒有了那一種羨慕。伴隨強大的力量而來的,是沉重的責任,正如蕭翰林所說的,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陸凡漸漸的明白了蕭翰林當年說這句話時的心情,那也是他所在意的,也為此付出了太多。
傲月殿中,陸凡漸漸聽到了爭吵聲,陸凡愣了一下,發現時青雪正在和自己的父親爭吵,陸凡詫異的走進去,發現林雪雁也在場,陸凡走了進來,皺眉道:“師傅發生什麼了?”
青劍一看到陸凡,臉色頓時一變,怒道:“你還有臉來見我!滾!你給我滾!我沒有這個徒弟!”
陸凡愣住了,一時間摸不著頭腦,看向一邊的林雪雁,隻見林雪雁的臉色也不好看,陸凡才看向了青雪。
見到陸凡進來,青雪急切道:“小凡,你快點阻止爹爹,爹爹要將墨姐姐交出去。”
“那個墨舞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藥,你還這麼護著她,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把你的相公搶走?”林雪雁站起來,此刻她的臉色非常不好。他又衝著陸凡道:“小凡,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本來很信任你的人品,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
陸凡苦澀一笑,緩緩在霖仙芸和青劍麵前跪下,道:“凡兒知道,凡兒辜負了師傅與師娘的期望,但是凡兒對墨舞姑娘的感情完全是真的,而且此事我也和雪兒說過。”
“荒唐……”青劍怒喝一聲,打斷了陸凡的話,這一次,卻是衝著青雪,“這樣的事情你也能容忍?”
青雪如受驚的小兔子,陸凡嚇了一跳,沒想到一句話不慎,竟將青雪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連忙伏在低山上,急切道:“師傅,一切的過錯都在我,與雪兒無關,你們要罰,就請罰我吧……”
“混蛋!”青劍見到陸凡樣子,頓時勃然大怒,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今天,我就斃了你這個孽畜!”說完,抬起了手掌,向著陸凡逼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