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川外,半個月前下的雪還未全部融化此刻都是沾染上了濃濃的血跡,在短短不到三裏的城牆下近日來已經有上千人流盡了鮮血。風雪依舊,那血染的江山,顯得有些迷蒙,飛雪萬裏,淹沒了風月大軍的七重聯營。赤川城牆上,早已疲憊不堪的烈焰幻師在這個靜謐的時刻偷偷的打了個盹。
淩飛,作為赤川城中衛隊的隊長,此刻也是有氣無力的在城牆之上巡視著。入眼看去,已經破敗不堪的城牆。一名已經疲憊不堪的烈焰幻師們靠在城牆之上,斜斜的佇立著,但是那均勻的呼吸卻是讓人知道,他已經睡著了。
雖然風月天都損失慘重,但是烈焰天都一方又會好到那裏去呢?淩飛眼中閃現過一絲絲的不忍,但是仍然打醒了那一名已經睡著的烈焰幻師。
“拖下去,打十軍棍。”淩飛吩咐著左右,身後的幾人應了一聲,將那名臉色慘白的烈焰幻師拖了下去。
聽著被打的烈焰幻師的慘叫聲,淩飛別過頭去,歎息道:“第幾天了?”寒風起,撩起了他微微泛白的雙鬢,一連幾日來,眼前的烈焰天師與所有的烈焰幻師同甘共苦,幾日來不眠不休,竟是白了雙鬢。
“大人,第七天了。”身後的一名幻師有些沉重的說道。
七天了,整整七天了!淩飛的臉色有些慘白,看來他們已經撐不到援兵的到來了。三千烈焰幻師,此刻已經折損了大半,城牆上的防守器具也是毀於一旦。
“大人,如果守不住了,我們就學了那江寧城主,炸城吧!”身後一位蒼老的烈焰幻師咬牙道。淩飛苦笑一聲,“赤川不同於江寧,赤川城中十萬百姓還沒有轉移,難道我們也要一起炸掉?”淩飛緩緩搖頭。“而且,我們沒有陸凡的魄力……”
身後的烈焰幻師無奈的低頭,卻在此刻,一名幻師喊道:“大人,有使者!”
陸凡一人一劍,站在了那殘破的赤川城牆之下,在他的背上,隻露出劍穗的天歌踏月劍在輕輕的顫抖。陸凡反手拍了拍劍鞘。“好朋友,現在不是戰鬥的時候。”這樣,天歌踏月劍的顫抖在漸漸平靜了下去。
抬首看去,赤川城牆之上人頭聳動,不久之後,陸凡就感覺到有幾十道目光鎖在自己的身上,他更知道,此刻恐怕有幾十隻箭正對著自己,隻要有一點異動,就會被射成篩子。
換做以前,陸凡斷然不敢來此,但是此刻,陸凡隻是微微一笑,揚聲道:“我乃絕凡天師陸凡,想見見你們少城主。”
“什麼!”赤川城上幾乎已經炸開了鍋,不少人驚叫了出來,他們早就知曉,攻打他們的人就是江寧城主陸凡,可是此刻,所有人心中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上去清秀的帶著一些靦腆的男孩子,就是他們烈焰天都聞風喪膽的陸凡。
到底是見過世麵的人,淩飛首先反應過來,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朗聲問道:“不知陸城主來此有何事?”
“我是來招降的……”陸凡抬頭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最為頭疼的烈焰將軍,臉上仍是甜甜的笑容。
“什麼!不可能!我們寧死不降!”聽到陸凡的話,赤川城牆之上就像是炸了鍋似得。淩飛此刻也是皺起了眉頭,若是其它人來勸降也就罷了,打發走了就是了,甚至要是自己不開心,大可一箭射死,但是此刻,眼前人的身份可是大的嚇人,倘若傷了此人,他們恐怕就要麵對城下大軍的怒火,到時候,自己的生死是小,但是赤川城恐怕就要被屠殺殆盡了。
“真不知道風月天都的那些人怎麼想的,居然同意他出來!”淩飛在心中暗暗罵道。但是卻是回答陸凡道:“閣下莫要說笑,要我們投降,絕無可能!”
陸凡也不惱,仍是笑道:“這裏,好像不是閣下說了算吧?”
“你!”淩飛身後的一人壓不住火氣,就要踏步上前,卻被淩飛攔了回去。對著陸凡高聲道:“不錯,我還不能做主,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們……”
“我要見你們少主!”陸凡突然打斷了淩飛的話。淩飛就如吃飯時噎住了一樣,臉色忽紅忽綠。陸凡繼而道:“怎麼?我不夠資格嗎?”
淩飛正要說話,卻在這時,內城衝出一人,喊道:“淩將軍,少主有令,放此人進城!”
得到命令,淩飛無奈的擺手,命令烈焰幻師打開城門。厚重的城門在低沉的“吱呀”聲中打開。陸凡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絲恐懼,眼前對他來說,就是龍潭虎穴。
“我好怕。”陸凡喘息聲漸漸的變得粗重,他心中暗自的念道:“我好怕……不,請賜我勇氣,一定要完成使命,一定要完成使命……”
抬起沉重的步伐,陸凡走進了烈焰幻師包圍的人群,在他的身後,青雪等人齊齊現身空中,一臉擔憂的望著漸漸被烈焰幻師包圍的陸凡。
“少主有令,帶人來神火殿!”一道傳令傳來,頓時街道之上幾人騎馬而來,揮鞭驅散了將陸凡包圍的烈焰幻師,來到陸凡麵前。翻身下馬,躬身道:“久聞陸城主威名,少主敬仰已久,還請大殿內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