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湖的夜是靜秘的,隻有點點水聲,老人的漿已經停下了,燈火中,青雪和蘭冰玩累了,回到船中睡下了,小小的船篷中兩位嬌美的少女睡姿憨態,陸凡見狀,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兩人的身上,自己退了出去。夜間湖麵上吹起了微微的風,帶著一點冷意。陸凡緊了緊身上的單衣,站在了船頭,見到撐船的老人也坐在船頭,正在補著一張漁網。看到陸凡出來,老人說道:“小娃兒,來我這坐坐,可否陪老朽聊聊?”
陸凡含笑答應了,坐在老者的身邊,看到老人手中的漁網,陸凡說道:“老人家,您也是天都裏的前輩吧!”
老者抬頭盯著陸凡看了一會兒,臉上帶上了慈祥的笑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陸凡撓頭道:“晚輩也是隨便猜猜,試想這半月湖乃是風月聖地,哪能有凡人在這裏以捕魚為生?”
老人嗬嗬的笑了起來,說道:“小娃兒,你隻猜對了一半,我算是個前輩不假,可是,不是天都裏的,我和幾個老不死的都住在這半月湖畔,我們是駐守在前方“百裏花海”的長老,“百裏花海”這樣的一個陣法,都需要我們操控,所以我們也很少回天都,自然算不上天都裏的人。”
陸凡抬頭向前看去,半月湖一望無際,怕是一時半夥時看不到“百裏花海”的。於是說道:“早就聽聞“百裏花海”有一種奇樹,喚作“映月仙葩”小時候得幸見過一眼,聽說每一季,此花都不盡相同,到不知現在是何種樣子。”
“看了便知,看了便知。”老人笑嗬嗬的,滿臉慈祥,忽然他有問道:“小娃兒是否精通音律?”
陸凡愣住了一會兒,不明白老人為何突然問起,就老實的回道:“確實會一點,就是還上不得台麵。”
“我看你的琴彈得極好,怕是的了你師父陸傲天的真傳了。”老人笑道:“可惜老朽我是一個俗人,聽不懂琴這樣有雅趣的東西,不過,老朽懂得吹笛,卻是陸傲天比不上的。”
陸凡聞言,驚喜道:“可巧,晚輩曾嚐試過吹笛,總是不得其要,還請前輩指點。”
老人捋須笑道:“指點談不上,隻是想教你一首笛曲罷了。”說完,他伸手摸向船舷,竟摸出一隻翠綠的竹笛來。
“此曲喚作《半月琴》,恐怕以後你會常常聽到。”老人說著,眼神莫名的變得十分暗淡。他將竹笛湊到了嘴邊。悠揚的笛聲緩緩升起,初始笛聲悠悠,如泣如訴,意味綿長,陸凡仿佛看到了千山萬水,朦朧月色,溫存著一點點溫柔。轉瞬間,笛聲層層遞進,扣人心弦。陸凡心念微微一動,這首曲子,他好像在哪裏聽過。就在這轉念之間,笛聲倏地竄起,直達雲霄,一股淒厲之意窒息了陸凡的念想。這種扣人心弦的音樂,讓陸凡感覺似乎這群山,綠水,都要為其起舞!
突然間,一股被塵封了十年的思緒爬上了心頭,他聽過這首曲子!
沉月泉下,那一抹倩影又在何方?但年蕭翰林將青城放入沉月泉時,陸凡記得當時就是這一曲笛聲,催他淚下。
笛聲悠揚,在湖麵蕩漾開,遠遠的傳了出去,沒入了淒清的夜色之中,許久之後,笛聲才緩緩的停下,徒留一輪明月照靜湖。
陸凡長歎一聲,與老者一起,沉默不語,原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凡突然聽到船篷裏傳來一陣囈語聲,他與老人對視一笑,撐起了船槳。
泠泠水聲蕩漾起,舟行碧波裏……
到達半月湖的另一畔已經是中午了,陸凡一行人並不是第一個到達的,當他們到達時,蕭翰林,郭敖和雲貞等人已經等在岸邊了,大部分人都是禦劍過來,自然比陸凡他們要快。
蕭翰林看到陸凡帶著兩女而來,眉頭皺了一下。終究是沒有說些什麼,隻是轉過身去,交代一些事宜。蕭翰林告訴雲貞,自這裏開始,七劍就要和眾人分道揚鑣了。
蕭翰林私下裏和雲貞說過,此次之所以不和他們一起是要給七劍一個鍛煉的機會,在蕭翰林的語氣中,如果連仙域都走不到,那麼,七劍也就不配為七劍了。
約莫在中午的時候,所有人都到齊了,蕭翰林吩咐了一些事宜,並給陸凡七人安排了一架大馬車,這才;領著所有人先行離去。
雲貞沒有說什麼,吩咐所有人上了車,叮囑車夫加緊趕路,七人就坐到車裏,雖然七人之前都是見過的,但是此刻同處一輛車中,不免有些尷尬,總得來說,車內的氣氛還是很冷清的。最後,還是蘭冰站了出來,說道:“諸位,從今以後我們就要一起麵對許多困難了,如今我們不妨相互認識一下,我是蘭冰,來自升月殿……”
很快,陸凡就知道了這裏所有人的一些大致情況,除了已經認識的幾人,隻有兩位男子陸凡還不知曉,後來陸凡得知,一人叫蕭雲,和林逸一樣,是來自風月天城的世家子弟,蕭雲看上去有些高傲,或許是因為世家的關係,蕭雲對除了青雪,林逸外的幾人都或多或少的帶有一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