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了多年的繪畫,陸凡對事物和諧上有著一種幾乎魔性的直覺,有著這種直覺然他在每一處修煉誤區上都是安然度過了。
過了數個時辰,陸凡才睜開眼睛,隻見他眉目中露出一絲驚訝,一絲了然。他看向霖仙芸的眼中也多了一絲敬佩。
“怎麼樣?感覺到了什麼了嗎?”霖仙芸高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陸凡笑了笑,起身說道:“仙芸姐,我們去試試琴!”說完,抱起琴案上的秋籟古琴衝了出去。
霖仙芸跟隨著陸凡出來,隨著陸凡來到靜竹園外,應為月仙池的開啟,靜竹園的兩位師姐都不在這裏,而侍女們是不敢管陸凡的事情。
陸凡席地而坐,古琴擺在自己的腿上,他對著竹林,卻對霖仙芸笑道:“仙芸姐,哪一首比較好?”
霖仙芸看了陸凡一眼,說到:“《華胥引》吧!”陸凡點頭,低頭調弦,不久後,《華胥引》的音調緩緩得響起,在竹林間回蕩。陸凡雙目微微閉上,默默的運用風月之力,風月之力竟然隨著《華胥引》的節奏歡快的跳動!
陸凡大喜,平心靜氣,這一次,他修煉的是手少陰,自極泉穴開始,往下便是青靈。然而,就在風月之力行至少海穴時,風月之力竟然被古琴的節奏帶動,失去了控製!風月之力一路衝開了靈道,通裏,陰郤,神門,少府五大穴道,直衝少衝!陸凡大駭,也就在這時,風月之力離開少衝穴,伴隨著《華胥引》的旋律,一道風月劍氣從右手無名指射出。隨著音律擴散開來,麵前一株翠竹應聲而倒,竟已是斷成兩節了!
陸凡停下了彈奏,傻乎乎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而後,他傻嗬嗬的笑了起來。隻是霖仙芸看在眼裏,輕輕罵了一句,“不爭氣的東西,能樂成這樣。”
翌日。
青山綠水間漸漸響起了一陣陣琴聲,婉轉動聽,有群鳥飛至,棲地不去。陸凡輕輕抓起手邊的稻穀,灑向那些飛鳥,一陣紛搶之後,都嘰嘰喳喳的飛去了。
“老師。”陸凡回首對著身前的一人行禮,那老者雙手撫琴,之前的音樂正是出自他之手。
陸傲天,這位大陸上的第一琴師,緩緩的抬頭,看向眼前的孩子,目光有些淩厲,說道:“你當真想好了?”
陸凡微微躬身,“老師,弟子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隻望老師不吝賜教。”
“賜教?”陸傲天突然站起來,看著陸凡,眼神中一股異樣的情緒,似乎是憤怒,是失望,更多的,是惋惜。“八年來,你可曾明白過?”
將陸傲天的眼神收入眼底,陸凡傲然答道:“弟子明白,琴為心,心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大。”
此言一出,陸傲天的臉色突然就變了,看向陸凡的眼神中多了異樣的神采。陸凡繼續道:“自己魯鈍,不知老師的苦心,當知以琴禦心,即為琴心。”
“夠了。”陸傲天突然說道,他坐在了古琴旁邊,長笑三聲,“沒想到,沒想到,沒想到啊!”旋即,他又一次低頭,對著陸凡說道,“你隨我來……”
瀑布下,霧氣氤氳,陸傲天帶著陸凡,來到瀑布下的巨石上。陸傲天轉身,對著陸凡說道:“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我我便將畢生所學全部傳授與你,希望你不要辜負了老夫的期望。”
陸凡不語,伏地行禮。陸傲天坦然的受他一拜,等到陸凡起身,陸傲天問道:“你修煉風月之力,可知修了什麼?”
“天地之力。”陸凡想了想,回答到。陸傲天搖了搖頭,“也對,也不對,天地之力,固然不錯,可是,你可知修行的本身,是修的己身,與天地何幹?”
“我再問你,風月之力,力隨什麼而動?”
“隨身而動。”陸凡恭敬的回答到。陸傲天不滿的搖頭,“錯!”說完他的手微微上前,抓向陸凡的手臂。
“啊!”陸凡來不及反應,被陸傲天抓住,“嘩啦”一聲扔進了水池之中。
“你已經感到我要抓你,可是你的身體,動了沒有?”陸傲天看著在水中掙紮的陸凡,“我再問你,力隨什麼而動?”
陸凡踉蹌的爬上石頭,想了想,開口道:“力隨意而動!”
陸傲天詫異了一下,點頭道:“悟性尚可,我再問你一句,意隨什麼而動?”
“意隨心而動。”陸凡果斷的回答,陸傲天怔住了,陸凡回答道:“老師您常說,彈琴,要用心去彈,隻有心到了,意就到了,意到了,音也就到了,我想,風月之力的運用,也有這個道理,正所謂萬法歸宗。”
“好!”陸傲天突然大笑一聲,“不虧是我陸傲天的弟子,悟性就是非同一般!”然而,沒等他說完,陸傲天突然一爪抓向陸凡!
陸凡突然間抬掌,一掌隔開陸傲天的一抓,笑道:“老師,汝意到,吾身乃動,老師的想法,早就瞞不過弟子了。”
陸傲天一抓不中,心中詫異,聽陸凡一語,突然大笑起來,師徒兩人頓時相視而笑。
隨後的時間裏,陸傲天不在教陸凡彈琴,轉而教導陸凡風月之力的運用法則,那看似桀驁不馴的風月之力,竟是在陸傲天的指引下,變得溫順無比。陸凡有時會驚訝的想到。“風月之力原來可以這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