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緋墨精神高度集中,感知專注捕捉所有的元素能量運行軌跡,每一步的貼近都踩在了最精準的路線,在飄散的花草,舞動的白線中閃電般鬼魅突進,冰劍離手,如箭飛了過去。
小男孩子冷笑,依舊持以輕蔑,在他眼裏,她的速度還是慢,數十根絲線在他身前瞬間密密麻麻交叉,連番下來的動作快如殘影。
冰劍被絲線切成無數工整的碎片,晶瑩四散。
小男孩準備看著她與冰劍落為同一個下場,然,人生總有意外——
前一瞬,泠緋墨還在數米之外,下一瞬她已近在咫尺,一爪揮來,那一爪撕開那些絲線,她緊緊咬著牙根,忍受千百根絲線切進身體的痛苦,帶著血湧的身體衝了過來。
除了一雙眼睛還是幹淨的黑色外,整個人像是從血裏撈出來,身上無數血痕縱橫交錯,配合因疼得扭曲的臉孔,那模樣,簡直就像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小男孩笑容一凝,並不是嚇的,而是訝異於她的身體強度,他的反應不慢,爪子臨進胸前三寸,數根絲線帶他飄離——
更快的,卻是數根白玉似的藤枝,它生長的速度就像他彈出絲線一樣快速,發芽、成長、纏住他的腳,一氣嗬成。
小男孩身影一頓,立即知道不妙,這幾根藤絲居然早就丟在花草間請他入甕。
對於泠緋墨,這一閃即逝的停頓時間,已經足夠,她本來就隻差他一點距離,他把一切算計精準,就連閃避時間也算得剛剛好,不肯多一秒,似乎想借此體現自己優越感,泠緋墨發現他的自大後,便一開始慢慢示弱,一點一點減少自己的力量、速度……而一旦突然爆發出高於原先的數倍能力之後,人的應對總會慢以半拍。
她以血為代價,終於抓住了接近的機會,揮出的那一爪轉彎,抓向那隻栩栩如生的木偶。
木偶發出一聲尖鳴,從男孩腰側的位置飛落到地上,它胸口的位置,有無數絲線與男孩緊緊相連,泠緋墨那一擊,雖未毀了它,但卻在它身上留下傷痕,噴濺出一串血珠,染紅身上精致的衣裳。
這一切,泠緋墨沒有太大意外,以她的感知,又豈會不知道木偶身上活動的生物能量,在奔逃之時,她觀察對象並不單單隻有小男孩,還包括它、地形、周圍空間的能量……隻是,初時她並不清楚它是什麼樣形式的存在,直至剛才,小男孩飛退,它爆發性增加的能量流動,讓她確定它的存在並不單純,甚至,她大膽的猜測,它在操控這位小男孩,又或是,雙方是相互依存的共生關係。
小男孩憤怒了,但他的情緒還沒來得及發泄,先迎來泠緋墨一連串凶殘的攻擊。
她沒有停頓,眼裏隻有那稍縱即逝的時機,緊緊捉住,打死不放,沒什麼戰術可言,寧願挨一次次絲線切割進身體的痛苦,也要揮出一拳,一爪,一腿……若嘴巴可以當利器的話,她甚至很樂意一口咬碎對方喉嚨。
當豁出生命之後,手段自然有多狠就有多狠,她粘著小男孩堅決不與他拉開一米以上的距離,雙方之間,唯有暴力兩字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