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雪娉便站直了身子,雙手從梁健的肩頭移開,羞窘地說:“現在,你可以將手移開了嗎?”梁健低頭一看,見自己手掌還貼在王雪娉臀部,趕緊拿開了手掌,說:“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不想讓你摔倒……”
王雪娉從他懷抱中滑了出去,一邊趕緊將長褲拉了上去,那完美的曲線就消失在厚厚的牛仔褲裏了,不過,又形成一種新的美妙弧度。王雪娉嘴上卻不依不饒:“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講故事……”
梁健無語,說:“好吧,我承認,你很性感!不過,你換衣褲,總該關閉房門吧?”王雪娉說:“誰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撞進來啊?!我本來一分鍾就能換好,我想現在大家都忙著呢,誰會進來。沒想到你就在這個時候闖進來!外麵怎麼樣?”
梁健說:“我想,很快這裏的人馬,就要轉移方向了!”王雪娉說:“為什麼?成山村不是要來鬧喪嗎?我剛還聽院子裏的人說,成山村人馬已經快到鎮上了!”
梁健說:“我敢打賭,真正鬧喪的隊伍,已經離開了向陽坡鎮,估計已經快到達市委市政府大院了!”王雪娉驚訝地瞧著梁健:“不可能吧,鎮上那些報告情況的人,不是一直在說,鬧喪隊伍走走停停,但一直在向這邊靠近嗎?”
梁健說:“問題就在這裏。如果我估計的沒錯,這些人隻是村民的小部分,主要是為了吸引鎮上的注意力,真正的鬧喪隊伍,早已經從另一條道,向市委市政府或者省委省政府進發了。”王雪娉瞧著梁健說:“你是說,他們給我們來了一招暗度陳倉?”
梁健點了點頭:“可是,沒有人相信我。現在估計已經來不及阻止了!”王雪娉正想說“我相信。”樓道裏,忽然響起了雜遝的腳步聲。
然後是舒躍波緊張的叫喊:“梁健,梁健,你在哪裏?”還有縣委書記葛東的聲音:“快,立刻通知公安和鎮上幹部,我們馬上趕去市行政中心。成山村村民給我們放了煙幕彈,鬧喪的村民已經快到市行政中心了!”
“這怎麼可能?”“弄錯了吧?”“不會吧,不是就在鎮政府邊上了嗎?怎麼會又到市行政中心了!”
葛東惱怒的聲音:“怎麼不可能!他們玩了一招暗度成倉,而我們全被蒙蔽了。趕快通知,馬上出發!”
王雪娉這時轉過頭來,瞧著梁健:“看來,你估計的還真是沒錯!”梁健說:“問題是,現在我們想出鎮政府大院,恐怕有點難!”
說著,梁健出了王雪娉的辦公室,朝樓梯走去。舒躍波、劉海和縣鎮兩級領導都已經來到了辦公樓外的場地上。縣委書記葛東正在吩咐邱九龍等人什麼。
舒躍波瞧見梁健,就把他拉到了一邊,望住梁健說:“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梁健故作不明白,問:“什麼情況?”
舒躍波說:“成山村果然是給我們放了煙幕彈。他們兵分了兩路,一路裝作是來鎮政府上訪,另一路已經拉著死者遺體到達了市行政中心。”梁健繼續問:“你怎麼知道他們到達市行政中心了?”
舒躍波說:“你不是給宏市長打了電話嗎?宏市長讓公安局長去了解情況,一了解,原來他們已經私下用車將遺體運到了市行政中心的大廣場上。”
梁健雖然早已經猜測會如此,但聽到這事情真這麼發生了,心裏還是訝然。要知道,一般的鬧訪者都會在白天前去,現在已經是晚上,一隊人,將死者遺體往市行政中心廣場上一陳列,那會是一種什麼效果?可想而知。
梁健了解,市行政中心廣場上,每天七點至八點都會有大批市民在那裏跳廣場舞。如果看到一批披麻戴孝的人將死者遺體往廣場上一停,估計會把那些跳廣場舞的大媽嚇個半死,失聲慘叫也在情理之中,現場的混亂可想而知。
梁健問道:“那麼公安上已經采取什麼行動了嗎?”舒躍波說:“公安已經趕到,不過還是晚了,現場混亂異常,很多市民都被嚇著了,但聽到成山村的村民齊齊地朝著行政中心跪拜,很多好奇的市民又都圍攏不散。市公安局的警力,現在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將市行政中心的普通市民疏散開去,並保證現場不會出現過激行為。關於那些村民,宏市長說了,誰鬧出的事情,誰勸回去,必須在兩個小時之內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