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麗帶著服務員,親自來給梁健和胡小英上茶,還有一些精致的糕點。當然,胡小英是注重養生的,已經過了晚上十點,她差不多就不再吃東西了。反而梁健看著嘴饞,放進嘴裏嚐了嚐一塊抹茶鬆糕,很是味美。梁健讚道:“很不錯。”
康麗笑著說:“你們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了。晚上要不就歇在我們農莊吧?我去給你們各準備一個房間。”
胡小英擺了擺手道:“這兒離市區不遠,再晚我們也回去。”
梁健知道胡小英是為了避嫌,也同意胡小英的意思。康麗笑笑,就出去了。
這時候,胡小英說到了正題。問梁健,先前宏市長房間裏,是否有什麼特殊的客人。梁健說:“我想,這個事情,應該從好一段時間前說起。”
梁健把從第一次看到周其同到宏市長辦公室拜訪,再到後來與宏市長多次一起晚餐……到今晚上讓宏市長結實了女舞蹈家常月都仔仔細細的講了一遍。梁健說:“我真不知道,如果晚上你沒有打電話給宏市長,他會不會允許常月就在他那裏過夜。”
胡小英陷入了沉思,臉上似乎也小有落寞,但這份落寞隻是一閃而過,她抬起頭來道:“英雄男人,都喜歡漂亮女人,即使宏市長,讓常月在他那裏過夜,那也是正常的。”
看來,胡小英對宏市長的種種行為都很看得開。梁健感覺,胡小英並不像宏市長的情人,因為情人之間是會有嫉妒存在的,胡小英在對待宏市長上,幾乎沒有嫉妒的成分,她更像嚴格執行宏市長命令的下屬,即便這些命令當中,有時候會涉及曖昧的方麵。
但說實話,梁健也不希望看到一個嫉妒的胡小英,在他心中,她更像是一個政治場上的冷靜女戰士。有時候,梁健的很多信心都來源於這個冷靜的女人,如果她在感情上也崩潰了,梁健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會找不到方向感。
梁健說:“但我真的很不希望,宏市長與周其同牽扯過多。我知道,周其同不是什麼好鳥,說不定,他正布下什麼陷阱讓宏市長去鑽呢。如果一不小心,宏市長掉入了他們的陷阱,我怕到時候不好收拾!”
胡小英說:“這也正是我擔心的。但我也相信,宏市長不會輕易掉入他們的陷阱,也許宏市長考慮的,還有其他因素……”
梁健問:“還有什麼因素?但宏市長跟周其同走得這麼近,我總覺得不是好事。我有時候懷疑,我們為宏市長付出的,到底值不值?”
胡小英站了起來,來到茶室的落地窗邊,從這裏可以看到外麵冷寂的湖麵,外麵是暗淡的夜,其實看不清楚什麼風景。
胡小英還是有如在欣賞什麼優美景色一般,看著外麵。由於室內生了爐火,溫暖擴散,她已經把黑色皮衣褪去,隻穿一件貼身薄羊絨,黑色套裙緊裹著臀部,從背後看去,根本看不出她已經年至四十,更像是三十來歲的少婦。
梁健心中一動,內心莫名其妙就升起一股從後麵將她擁抱的衝動。他站了起來,腳步聲在木地板上輕響。
胡小英聽到梁健的腳步聲,心裏一慌,又是一陣驚喜,她想,梁健難道要過來和自己親近?她很想轉身躲避,但內心裏那一絲期待,那一絲盼望,卻仿佛把她釘在了原地,動不了半分。
離胡小英隻剩下一步之遙,梁健都能嗅到她發端的清香了,這時,他忽然想起胡小英曾經與他的約定,他們不能再逾越雷池一步。
胡小英似乎也想起了那些話,她不能讓梁健那麼做,否則兩人將一發不可收拾,感情的堤壩崩潰,對誰都沒有好處。她旋即轉過身來,“梁健,不要。”
“不要什麼?”梁健非常清澈的聲音。
胡小英看見梁健並沒有貼近自己的身後,而是蹲在壁爐旁邊,用一段木材,撥弄著爐火。胡小英臉色掠過一陣羞澀,剛才認為梁健可能會來擁抱自己的想法,不過是自己的一份臆想。
梁健看著胡小英的臉,看得胡小英不好意思,重新坐回了位置。
胡小英給兩人添茶,繼而說道:“剛才,我想到了一個問題。這段時間,周其同跟宏市長走得比較近,其實不該怪宏市長,而是應該怪我們。我們跟宏市長走得不夠近,才導致了周其同有隙可乘。宏市長也是人,他不可能故意跟我們走近,特別是這段時間以來,我知道宏市長一直在為市裏的資金運作問題煩惱。但這些煩惱,他不可能來向我們傾吐,他隻能自己去化解,就如一匹狼不會對人家訴說自己的傷口有多疼,隻會偷偷的躲起來,獨自一人去舔舐傷口。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