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芬芬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我回去就跟他說。”
梁健注意到蔡芬芬身前的杯子裏沒多少水了,略微猶豫,便起身拿了水壺給她的杯子裏續了些水。本來,他想她快些離開,自己也能理理關於幹部工作的思路,但是,想到朱懷遇曾給他打的兩個電話,便耐下性子問道:“最近,雪嬌有什麼思想動態,你清楚嗎?”
蔡芬芬看著桌上的茶杯,略作沉吟:“她說,最近要找朱鎮長談一次,如果朱鎮長不同意跟她結婚,她要到鎮上、區裏去。看樣子,她不是隨便說說的。”
梁健搖頭道:“雪嬌這麼一個漂亮、聰明的女孩子,怎麼想到的卻是最壞的辦法!上訪?她以為上訪的滋味很好受嗎?要把自己最脆弱最疼痛的地方剝開來給別人看,那種滋味,哎,她真是想的太簡單了!”
蔡芬芬說:“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以前她似乎從沒把結婚當回事,一直都大大咧咧的。也許,真是對朱鎮長上了心。女孩子就是這樣,一旦認了真,便容易認死理。”
梁健心想,這段時間,對朱懷遇來說很重要,是他從溪鎮調入區委辦的關鍵時期。朱懷遇如果擔任了區委辦主任,對胡小英鞏固自己的實力很有幫助,同時對梁健來說,也是好事情。這樣的關鍵時刻,如果傳出關於朱懷遇和雪嬌的緋聞,那麼他調入區委辦的事情,基本上也就黃了!
難道有人早就聽說了朱懷遇要調入區委辦的事情,故意在他的個人作風問題上做文章?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那麼這個人又會是誰?
一時間,梁健隻覺得錯綜複雜。隻是,無論如何,當務之急,務必要穩住雪嬌。
梁健的目光掠過蔡芬芬光滑白皙的肩頭,看著窗外茫茫的藍天,說:“我跟你透露一個事情,這段時間對朱鎮長來說,是一個關鍵時期,非常關鍵,絕對有任何差錯。所以,你最好每天都花點心思,做做雪嬌的思想工作,如果有想法可以說出來,讓她想開點,我相信老朱也不會虧待她。這思想工作的事情,你一定要去做。如果有情況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蔡芬芬和官場上的人交道打多了,對於官場也比較敏感,有些興奮地問:“朱鎮長要升?”
梁健收回目光,說:“升不升,隻有文件下來才算數,我隻告訴你,這段時間,老朱絕對不可以出任何事情,雪嬌的事就拜托你多上點心。”
蔡芬芬看梁健說的鄭重,挺了挺她本就有些傲然的胸,保證道:“我知道了。我一定盡量多關心關心雪嬌,多開導開導她,不讓她做傻事。”
蔡芬芬剛走不久,朱懷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朱懷遇道:“已經在單位了?”梁健說:“是啊,還能在哪裏?”朱懷遇說:“這麼用功?”梁健說:“為你的事情在用功呢!”朱懷遇立即來了興致,問是怎麼回事。梁健便把蔡芬芬跟他講的情況,大體跟朱懷遇說了一遍。朱懷遇聽了著實吃驚不小,在電話裏對梁健千恩萬謝。
朱懷遇說:“我也正為這個事情煩惱著呢!昨天晚上,跟胡書記見了麵後,我心情有些小激動,也沒跟你說這些男女小事。”
梁健說:“男女事雖小,但如果不關注,星星之火都可以燎原!”
朱懷遇也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說:“梁部長,你現在有沒空,我們找個地方,你幫我出出主意吧!”
梁健剛從四川回來,原本沒必要馬上來上班,主要是那些證據資料放在家裏不放心,才來了單位一趟。如今資料都已經存放好了,他也沒有什麼著急的事情。至於明天的碰頭會,梁健本想理理思路,後來一想,也不知朱庸良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還是先靜觀其變比較好。倒是,朱懷遇的事情,變成了目前一等一的大事了,撇開朱懷遇是他的朋友不說,朱懷遇現在是區委書記胡小英高度關注的對象,在長湖區,對梁健來說,還有什麼比區委書記關心的事情更重要的呢?
梁健毫不猶豫:“那好吧,你找個地方。”
朱懷遇的車專門來區裏接走了梁健,來到了鏡湖邊上一個茶館。茶館的建築比較有特色,是獨棟的小木屋,沿著鏡湖有秩序地排開。有一棟小屋,地勢微高,眼界比較寬,坐在屋裏能將鏡湖盡收眼底。外麵水色湖光,從水麵而來的風也帶著湖水的濕氣,頗為舒服,連空調都不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