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回 孤山難母初生娃(2 / 2)

李宛兒瞧她說得可憐,眼眶一紅,持劍的右手便有些顫動。

但她隨之一想,此刻蕭影危須臾,無時無刻皆有送命之險,自己這一心軟,豈不害死了他?

當下鎮定心神道:“那成,你命人解開蕭師哥的穴道,我便不來逼你。”

幽情妖姬道:“這兒除娘之外,再無人解得他們身上的穴道。”

李宛兒道:“你說這話,是想我解開你穴道,是不是?”

幽情妖姬道:“宛兒,蕭影點在娘身上這穴道不重,你隻需輕輕一指,便可解得。隻要你解開娘的穴道,咱們一切都好商量。”

李宛兒道:“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不解!”

幽情妖姬道:“大夥這般耗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你是我的女兒,你不讓娘殺人,娘便不殺。你現下先行解開娘的穴道,好麼?”

李宛兒搖頭道:“你這人奸詐惡毒,眼下你是不是我的親娘,尚未可說,我可信你不過。你若真是我娘,那便快些送我們出穀!”

幽情妖姬一臉沮喪道:“宛兒,你要出去麼,你不在穀中陪娘說說話兒麼?”

李宛兒捏劍的手一緊,道:“你再不送我們出穀,我便不客氣了!”

幽情妖姬歎了口氣,道:“好吧,你這時信不過娘,這也是情理之事。娘便把你的身世詳詳細細說與你聽,而後送你們出穀。你不愛陪娘待在穀中,娘也不來勉強你,這穀中原是冷得要命。唉,娘當年也是瞧著穀中寒冷,怕是養你不活,這才將你寄養在外麵……”她麵色悠然,一邊思索,一邊說出當年的一樁往事。

原來當年肖揚年輕氣盛,眼見武三娘有了身孕,心裏便斷定她暗結新歡。

他這些年為大唐王室奔走,每日裏九死一生,如今更要亡國,自己也是給人四處追拿,無家可歸。

心裏懷著國破家亡之恨,一路南來,悶悶不樂,隻盼著與三娘團聚,也好心裏得有一絲溫存。不想她另有新歡,居然還懷了別人的孩子,心下想想,氣就不打一處出。盛怒之下,隻覺見麵亦是徒增傷悲,隻言片語不曾留下,便就絕然而去。

幽情妖姬這一著棋,可是一舉三得。一來她與心中念茲在茲的情郎從此有後;二來想要借機報複無恨,叫峨眉派因此聲名掃地;二來因她自己感情受挫,便也見不得旁人相好,定要瞧著肖武二人勞燕分飛不可。

她伏在暗處,將肖揚、武三娘的一舉一動,全都瞧在眼裏。肖揚憤然離去,她在心裏好不痛快,算好武三娘生產日期,便也悠然下峰。

四五月過後,她再次來到峨眉山,藏身武三娘的草廬附近。

這天晚上,她終於聽到嬰孩啼哭聲“哇哇”傳了過來,一顆心喜得快要崩了出來,飄身進到屋內,趁著天黑,雙手順著嬰兒哭聲摸了過去。

隻覺嬰兒渾身濕濕的,著手溫熱,也不知是血還是破出的羊水。

待摸到臍帶,她右手食指與中指夾住,內力透處,臍帶兒應手而斷。

她用事先準備好的布褥將嬰兒草草一包,也不管他是男是女,飛奔出屋,飄然下峰。

武三娘生了孩子,氣血虛弱,迷迷糊糊聽得有人進屋,抱走孩子,心裏拚命掙紮喊叫,隻覺渾身無比沉重,哪又真個叫得出聲來。

待得清醒,她發瘋似地找遍了周邊所有角落,更無孩子的半點蹤影。

直至此刻,她仍不知孩子是男是女。自知孩子即便不死,身為母親竟不知孩子是男是女,茫茫人海,往後要將之找到,那是再也休想。

休養得幾日,心痛稍複,便回到金頂,跪著給師父無恨說明原委,告了罪,便即落發出家,法號了空。

幽情妖姬借腹生女,得了與呂洞賓的血脈,歡天喜地,一路哄著娃兒西往。

孩子足月那天,正好回到幽情穀外,心裏想著待得回入穀中,該當叫來一幹女弟子,為女兒滿月好好慶祝一番。

但細細一想,便又傻了眼,自言自語道:“穀中寒冷徹骨,咱這寶貝女兒細皮嫩肉,無論如何在穀中是養不活的。對了,我便陪著她在外麵,往後咱們母女倆相依為命,倒是件愜意之事!啊喲,這可不行,我修煉那冰天玉女功,必得常住幽情穀這樣的極寒之地,否則非但練將不成,而且極有可能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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