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不覺心灰意冷,這時將生死看得也輕了,泰然一笑,說道:“蕭影自愧無才無識,實是草莽匹夫一個。區區小命,何要苟延殘喘,留此穀中搖尾乞憐!”
幽情妖姬怒道:“我呸,旁人要來幽情穀,若非身精體壯,老娘還不答應呢。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幾次三番與老娘作對不說,居然還瞧不起我幽情穀。好,好得很,琴兒,這便開動機關,將他們三個碾成肉餅!”
她激怒之下,有些情緒失控,明知蕭影等人已然是掌中之物,還是忍不住氣得身子微微發抖。
肖揚、了空兩人,一個豪氣幹雲,一個超然世外,早也將生死看得甚淡。可死到臨頭,未免也要歎惜兩聲,心下黯然。
卻聽蕭影於這時突然大聲道:“且慢,肖大俠、了空師太與你無冤無仇,蕭影甘願一死,請你放過肖了兩位前輩,如何?”
幽情妖姬道:“無冤無仇?哈哈,你蕭影小屁孩兒一個,怎知他們與老娘無冤無仇?說起江湖恩怨,隻怕我跟他們兩人之間,比你更深一層。不過,你要我放過他們,並無不可,隻要他們肯留在穀中,這便成了。”
肖揚、了空現下均各盤膝坐地,閉目待死,聽幽情妖姬說與自己曾有恩怨,不禁心下凜然自問:“我與她之間有何恩怨?”心下均自不明所以。待對方又說“你要我放過他們,並無不可”,不由微微睜開眼來,但聽得要自己留在穀中之言,隨即又閉上雙目,視死如歸。
蕭影本想,若求得幽情妖姬放過肖了兩位前輩,大可再求她放過白李二女,可這一開口就碰了個冷釘子,便也不再開口,心想到了這份上,隻能生死由命了。沒得自己開口相求,非但救不得她們,反而幽情妖姬拿她們來要挾自己。
這時蕭琴卻開口道:“聖姥,這便殺他們麼?”
幽情妖姬沉吟道:“且先不殺他們,本座原是想好了更為厲害的招數,險些兒這一著惱,便宜了他們。”轉麵對著蕭影道:“你隻須答應留在穀中,我便放過肖揚、了空,如何?”
蕭影一聽,心知她這句“留在穀中”並不那麼簡單,那是要自己從此步那淫邪之路,此事寧死不可從。不由陷入兩難境地,一頭是兩條前輩高人的性命,一頭自己將要變成一具行屍走肉。一時間躊躇不下,難以作答。
肖揚、了空自不知留在穀中,有何害處,但先就見蕭影死亦不肯留下,均知此事非比尋常。
肖揚與蕭影見麵不多,可心裏與他說不出的投緣,蕭影屢次遭人詬病,他聽聞之後,背地裏調查走訪,已將他的為人了然於胸。此刻見他大是為難,斷然便道:“在下無論武功人品,與蕭少俠相差實在太遠。肖某粗鄙之人,何勞蕭少俠以金玉之身,委曲求全,去做不情不願、喪行辱節之事。咱們既是同陷於此,無論生死,自當患難與共,小兄弟萬萬不可答應了她!”
蕭影聞聽之下,心念一動,暗道:“我且將事情答應下來,以此為籌碼,求她一並將若雪、宛兒放走後,到時要圖個自盡,想來也是輕而易舉。以我一人的性命,換得他們四人安然出穀,值了!”
言念及此,朝幽情妖姬道:“你若肯將白李兩位姑娘一起放過,蕭影心裏感激不盡,自當長留穀中。”心想自己死後,一堆白骨無人帶出穀去,總會長留穀中,任那冰雪洗打,這倒並不違背今日“長留穀中”這個誓言。
幽情妖姬揚眉一笑,說道:“好,如得你所言。不過,你蕭大少俠的骨頭挺倔,本座可不大相信,以你卓然之身,會去做那等下賤勾當。你須先去瑤池,和那些個小美娘成其好事,本座方可放人。”
了空聽她這麼一說,方才明白,幽情妖姬逼著蕭影長留穀中,乃是要他行那獸欲之歡。這種事情,對一個男人來說,原是說難不難,說易不易,全憑個人品格高下而論。蕭影先是誓死不從,但為了救自己和其餘之人,他毅然答應下來,可見其品格殊不同凡人。
心思及此,之前從沒將蕭影瞧進眼去的她,現下盡棄前嫌,不由對他多了幾分敬佩,當即朗聲道:“蕭少俠,你的大恩大德,貧尼心領了。這事你斷然不能答應了她。如若害你背負淫賤罵名,我等縱能出去,一生何安?倒不如一死來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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