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回 困龍於野奈何天(1 / 2)

蕭影暗思擊其兩端,可一看之下,見這條銀蛇無頭無尾,對方右手出刀,左手收刀,儼然連成一氣,哪有首尾之分。

風萬裏看著蕭影左衝右突,不迭閃避飛刀,得意洋洋開口道:“小子,知道老夫這‘飛刀長蛇陣’的厲害麼?想你小小年紀,能躲過這幾十招,這可大出老夫所料,實也不易。我風某人行走江湖半生,得能似你這般接我幾十招‘飛刀長蛇陣’之人,說下來還未見過。隻需你知難而退,老夫也是個愛才之人,今日也不想傷你性命!”

他之所以說這話,實也因“飛刀長蛇陣”奈何不了蕭影,時間一長,怕給他瞧出破綻,破了長蛇陣,在皇上麵前丟不起這個麵子。同時亦因朱瑤有言在先,不許他們傷及蕭影,萬一一個不小心將他傷了或殺了,公主尋死覓活起來,皇上平素最愛此女,到時怪罪下來,倒黴的還不是自己。

蕭影於這“飛刀長蛇陣”生平見所未見,趨避閃躲,自是遊刃有餘,倘要破之,苦無下手火隙。一時之間,退自不願,進又不得,兩人僵持不下。

梅雨秋手扣“暴雨梨花針”,站在一旁早自按捺不住,想偷手射蕭影幾針,心裏卻不想將這功勞與別人同享。更別說她與風萬裏一個風騷淫蕩、一個風流好色,性兒相近,卻是冤家死對頭,向來走不到一塊兒去。

這時她嘴上冷嘲熱諷道:“姓風的,平日在宮中,你吹什麼牛皮來著?你說甚麼‘長蛇破刀,力不虛發’,嘿嘿,今兒我瞧非但虛發,還落空上百刀也不止,你這牛皮可是吹大了。井底之蛙蹦出井來,隻怕自身難保啦!”

風萬裏麵上笑意頓收,怒目瞪了一眼梅雨秋,罵道:“你這騷婆娘,你要不信,老子在你身上招呼兩刀試試,看不把你這騷狐狸的屁股戳個稀巴爛!”

“風雨雷電”武功高強,實非正經之人,四人平日又吵慣了嘴,此刻雖在皇上麵前,卻也並不諱言。

梅雨秋毫不示弱,回嘴道:“老色鬼,咱們四人的武功,旁人不知底細,你老色鬼難道不知?你有幾斤幾兩,老娘也不會少你一錢半兩,這叫做半斤八兩、旗鼓相當。你想唬老娘,老娘何又來怕你!你以大欺小,朝著這少年虛發了多少飛刀了,我瞧你還是別在這兒丟人現眼,趁早收刀讓老娘代你擦屁股收拾殘局爛攤子!”

朱溫知道風雨二人一經吵上嘴,一時半會極難收住,非要等他出聲喝止才行,當下喝道:“住嘴!你們休得再吵,還不快些兒聯手除了這個小賊,朕可沒多少耐心再等下去!”

風萬裏邊出刀邊道:“皇上,姓梅的常自吹噓,她那‘暴雨梨花針’見血封喉,可惜咱們常年在宮中,難得一見,不如便讓她顯顯身手,也好讓這小子輸得心服口服,死也死個明白。”

他這話一說,分明便是要將禍事攤給梅雨秋去承擔,“風雨雷電”四人中,唯有公孫一電為人最是精明,聽出了風萬裏的弦外之音。

果然梅雨秋方出場便遇上了難題。

她右手持劍,左手暗扣“暴雨梨花針”,飛身上前,便要將風萬裏接替下來。可身子沒站穩,便見朱瑤自蕭影身後奔了過來,對她怒目而視,肅聲道:“梅雨秋,你那見血封喉的暗器,敢朝本公主身上招呼麼?”

梅雨秋一怔,恭敬道:“屬下不敢,請公主恕罪!”

她這“暴雨梨花針”全憑機盒內的彈簧發射而出,一次射出便是成百上千根,一經射出,每根毒針走向全無控製,此時既有公主在蕭影身側,哪裏還敢扣動機關?

梅雨秋劍上造詣平平,無法彈射毒針,一時倒也不好再接風萬裏的手。

風萬裏譏諷道:“哈哈,你這騷婆娘不濟事,關鍵時刻還得我老風頂著!”

瞅準兩人鬥嘴之機,蕭影陡然著地滾倒,避開飛刀來勢,身子貼地平衝,長劍撩向風梅二人腳踝。

風梅眨眼間見麵前沒了蕭影,一柄長劍卻貼地遊蛇般攻來,忙不迭閃身避讓。

蕭影早自料到,以風梅二人的身手,自己這一招極難得手,因此上撩向二人腳踝之劍,隻是虛晃一招,當中將兩人逼開躍在兩旁。他人卻未做絲毫停留,貼地掠身直朝朱溫撲去。

朱溫原是在想,前場有風梅兩個高手抵擋,蕭影能耐再大,斷也近不得身來,是以大咧咧站於高雷、公孫一電身前。此二人先前見皇上無險,以下屬之卑,哪敢站在朱溫前頭。

蕭影這一著殺得人人措手不及,朱溫更是命懸一線。

蕭影長劍直刺朱溫心口,劍尖隻離對方丈餘,血海深仇,眼見便可得報。

哪知便在這時,中間閃了一個人進來,此人鵝毛錦披,衣裙翻白吐綠,身形婀娜如畫中之人,不是朱瑤,更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