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九千提掌上前,喝道:“這香燒過了,你可肯說?”
見蕭影口不能開,冷冷朝他笑得一笑,轉頭朝鳳北麟道:“鳳兄,這打賭是我贏了,你還有何話要說?”
鳳北麟道:“殺吧殺吧,老朽無話可說!”
西門九千又一聲冷笑,轉身朝蕭影麵額一掌拍下。
眼見西門九千這掌下去,蕭影必無命活。然而掌力方及麵門,卻又硬生生收住,西門九千整個人似定格一般,瘦削的身子紋絲不動,雙眼圓睜,麵目驚絕。
隻聽鳳北麟哈哈大笑,自西門九千身後閃將出來,說道:“西門老兒,你會暗算旁人,旁人卻不會暗算於你?哈哈,這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是你無義在先,需怪老朽不得。”說完仰天哈哈大笑。
卻聽西門九千冷冷地道:“鳳老兒,你也太小瞧我西門九千了,你道老叟這‘毒龍’的外號,是白叫的嗎?你現下右手是不是麻癢難當?”
鳳北麟麵目一驚,果覺右臂似被什麼毒物咬了一口,又疼又麻,怒道:“你……你怎生對我下的毒?”
西門九千道:“若對人施毒還要親自動手,老叟便不叫‘毒龍’了!”
鳳北麟瞧了瞧右手,手掌上隱隱透出黑色,急道:“快拿解藥來!”
西門九千冷笑道:“解藥便在老叟懷中,你自來取吧!”
鳳北麟上前一步,正要伸手入他懷中取藥,卻一想:“世上哪有這等好事,他懷中定然藏有劇毒,這可不能再上他的大當!”左手伸在西門九千胸前,卻一時猶豫不決。
西門九千道:“嘿嘿,不敢嗎?鳳兄可知道,老叟全身上下,都布滿了毒藥,隻要人一碰,便是你武功再厲害,那也非中毒不可。每個地方布的毒藥,卻也有分別,就算你在老叟懷中拿了藥去,那也徒勞。成百上千的藥兒,隻要你服錯一粒解藥,嘿嘿,那是更加死得快啦!”
鳳北麟道:“你這老兒忒也陰毒,與你相交數十載,老朽竟然不知,你原來還私藏著這等伎倆。”
西門九千道:“鳳兄,你若再不給我解開穴道,再過片刻,你的右臂可要爛掉,到時毒入五髒,便是服了解藥,那也無濟於事了。”
鳳北麟猶豫道:“這……”
稍作沉吟,他才道:“好,不過你西門老兒是個言而無信之人,老朽怎生信得過你?”
西門九千道:“信不信由你,待毒攻五髒,到時再行討價還價,亦無不可。”
無奈之下,鳳北麟隻得在他背後一拍,解開其穴道。
穴道一解,西門九千便即起掌拍向蕭影,卻覺後腦勺掌風撲撲,隻聽鳳北麟道:“你老兒果然言而無信,你後腦勺上總該沒毒藥了吧!”說話之時,手掌已然壓在對方天靈蓋之上。
西門九千原想不到他會不顧身上之毒,這般又來阻止自己殺蕭影,這才一時疏神,受控於鳳北麟。
但他臨危不亂,凝住身子不動,說道:“不巧得緊,老叟這地方也有毒藥,且毒性更加猛烈。”
微一吃驚,鳳北麟道:“便是有毒,到時你腦漿崩裂,瞧還活得成?”
西門九千眼裏閃過一絲憂色,說道:“到那時你也一樣活不成。”
鳳北麟道:“大不了同歸於盡,終歸是你先死,老朽可還能占些便宜。”
西門九千心想,對方所言倒也非虛,隨之心念一動,又生計較,便即在懷中掏出一堆解藥,翻出一粒,遞給鳳北麟服了。
鳳北麟也不疑解藥有假,反正對方腦袋操控於自己掌下,一有不對,立時發難,也還來得及。
瞅準鳳北麟起手服藥之機,西門九千倏地從他掌底抽出頭來,身形一晃,朝旁邊一讓,避開丈許,起手又拍向蕭影。
鳳北麟一聲大喝,雙掌齊發,朝西門九千攻到。
他掌風淩厲,走的是至剛至猛一路,西門九千與他正好相反,武功係出陰柔一路。
西門九千催動掌風回擊,卻不敢與鳳北麟的掌力正麵交鋒,斜斜劈出一掌,擊在對方掌力邊緣,以四兩撥千斤的法子將對方掌力撞了偏向。
隻聽轟隆一聲響,鳳北麟的掌力被撥轉向,猶如驚濤駭浪般湧牆而去,將茅舍土牆擊塌了大半堵。好在牆上泥土盡皆向外翻倒,於屋內之人無礙。
西門九千、鳳北麟於屋牆倒塌全不放心上,此刻便是整間茅舍壓將下來,以二人的身手,自也不在話下。
轉眼間兩人便鬥了十數回合,因兩人掌力均是源源催發,強勁無儔,屋內氣流回旋鼓蕩,幾欲將整間屋子撐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