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心中思量,隻聞風聲撲撲,虎一通身影疾晃而前,已然向幽情妖姬攻上,嘴裏喝道:“小妖婆,吃我一拳!”
幽情妖姬眼見對方拳頭生風,來勢凶猛,足一點地,雙膝不屈不彎,向身後淩空飛起,右手一揮,一條粉紅荷色彩帶蜿蜒飛出袖口,撲空向虎一通打到。
虎一通身形急轉,呼溜溜沿彩帶而前,右手三指變爪,抓住了靠近幽情妖姬一端的彩帶,掄起左拳就向她頭頂砸落。
彩練一抓即中,虎一通心下起疑,暗忖:“傳聞這魔女武功十分了得,天底下少有敵手,彩練是她的拿手兵刃,怎能隨隨便便抓到?須得小心在意,這招當是她的誘敵之計!”
他這一疑心,立時留上了神,左拳頭尚未擊到,卻見幽情妖姬眼裏大驚,似是全然料想不到這一拳的來路,慌裏慌張的拋開彩練,轉身便要飛奔逃命。
他登時大喜:“原來這婆娘是隻紙老虎,不堪一擊!”
便在這時,但聽耳際風生,電光石火間,虎一通左目餘光一掃,見彩練另一端宛若遊蛇般繞過他的頭,纏了回來,練頭水母般張開成傘狀,中間密密麻麻生著牛毛鋼針。
卻說幽情妖姬以絲綾彩練為兵刃,彩練頂端看似平平,內裏實則另有乾坤,鑲嵌了無數根像幽骨針一般喂有劇毒的毒刺,隻要被毒刺稍有劃傷,雖不致見血封喉,卻也猛惡異常,少有人能活命。
虎一通平生初次與之交手,哪知她的兵刃有這般狠辣的妙著?他見練頭張著大嘴,渾似要將自己整個人活活吞下一般,不禁駭然,連忙收回左拳,放開右手,身形一矮。生生是他閃避快速驚人,才逃過此劫,倘若換作常人,那便是全身給彩練包住,受那萬針攢刺之痛,便似給巨蟒生吞入肚,哪還能活命!
幽情妖姬眼見虎一通快如閃電般讓過必殺一招,大出意料,怔得一怔,未等對方站直身子,飛身回躍,伸手抓住彩練,與虎一通邊凝心纏鬥,邊冷冷地道:“早就聽說虎幫主身懷絕世神功,今兒得見,果然名副其實。不過你要打敗老娘,卻是難以登天!”
虎一通雙拳齊出,越打越快,道:“那就試試看,武功是打出來的,卻不是嘴皮子裏麵耍出來的!”
幽情妖姬見對方身法快捷如閃電,拳勢如風壓來,起初她臉上還笑得花朵一般,這時不由有些變色,心想:“臭叫化的武功,比我想像中要厲害許多,今日沒準要栽在他的手中!唉,若非我為了這身麵容好看,這個又髒又臭的叫化老兒,又豈敢直著腰板與我叫勁兒。世間之事,當真無法做到十全十美麼?呂大哥,這都怨你,若非為了你,我留著這身嬌美麵皮給誰看?你卻無情無義,這麼多年過去了,隻有你成仙的消息,你鐵了心腸,定是不肯來見我一麵!妾身為你夜夜斷腸,你卻可有片時想起奴家?”
她心裏想著事情,招式便也不那麼淩厲,虎一通卻越打越順手。雙方鬥到一盞茶時分,虎一通漸處上風,更加著著進逼,直打壓得幽情妖姬額頭香汗涔涔而下。
虎一通這時心想:“原來這個嬌俏婆娘果真是隻紙老虎,徒有虛名,今日一舉將之殲滅,免得她為禍人間!”手上更加了幾分勁道。
玉春樓中眾人見一個身著破爛灰布衣服、模樣兒獷悍的中年男子,和一個漂生生的粉色衫兒女子在二樓劈裏啪啦打成一氣,舉手提足間,擊打得板壁上木屑紛飛,樓欄門窗,倒成一地,都在心裏驚駭不已,膽小之人隻敢遠遠藏著身子,探頭出來觀戰;膽大的站在不遠處,撟舌之際,不時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蕭影、李宛兒隔著房門望出去,隻見兩個人一個化成一團灰霧,一個幻成一隻大粉蝶,在樓宇間飛來竄去,身手之快捷,當真見所未見。
蕭李二人看到虎一通和幽情妖姬如此身法,仿佛變戲法一般,皆在心底想,武功修煉到出神入化之境,難不成可以隨心所欲,變幻出世間任何東西來?
殊不知虎幽二人並非真能變幻,而是速度實在太過,肉眼很難看得實在,是以幻化成一團影子,如煙如霧。
兩人一忽兒由近及遠,一忽兒又由遠及近,反反複複,纏鬥得一個多時辰,兀自不分高下。
正鬥得緊,驀聽有個聲音道:“兩位且住,大家無冤無仇,可別傷了和氣。”
(求加入書架收藏,求花花,別的隨你心意,謝謝!天天更新,精彩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