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明,你以往可不是這般拘謹的。”宇文溫扶著尉遲熾繁在一旁坐下,調笑著說著賀逾明。
“這不是有不認識的小姐在,真是,溫,你怎得一見麵就拆我的台。”賀逾明說著坐在了婉毓身邊。“嫂夫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美豔,即使是在病中,也是獨有一番韻味。”雖然說的話有些調笑的意味,但是並沒有給人很下流的感覺,宇文溫和熾繁也並不惱火,
從賀逾明出現,尉遲婧宸就沒有再說話。
“我怎麼覺得少了些什麼?婧宸怎麼不言語了?”熾繁微笑著,好像陽光都失了顏色。
尉遲婧宸突然被點名,視線從賀逾明身上移開,臉更紅了。
熾繁看到如此,“咱們婧宸也是到了這個年齡了。”
宇文溫卻有些製止的意思,“熾繁,該吃藥了。”溫和著吩咐下人,端來湯藥。
賀逾明看向宇文溫笑笑點頭,“熾繁趕快養好身體,你看溫都著急了,催著你喝湯藥。”
“熾繁姐姐,你這麼吹風不要緊麼?”婉毓關心地問。
還沒等熾繁回話,賀逾明就搶先。“還不知道小姐的姓名?剛剛被不知趣的人打斷了。”說完,斜睨一眼宇文溫。
“尉遲婉毓,這是我姐姐,尉遲婧宸。”指著身旁的婧宸。
“世人皆知尉遲家的小輩裏,尉遲熾繁以美貌聞名美女,尉遲婧宸是金鳳女,沒想到還有位美女。熾繁,你們家還真是出美女啊,婉毓如果常常出席宴會,恐怕你第一美女的名頭要讓出來了。”
熾繁笑笑,“那個虛名,無所謂。隻是你的眼光高的可怕,平日裏經常廝混在一起,還真是沒注意,婧宸和婉毓都成了大姑娘了。”
婉毓看著尉遲婧宸的嬌羞表情,不動神色的起身。這一世,好不容易沒有了什麼姐妹內鬥的戲碼,不想因為一個陌生的男人被破壞。
“那個,賀公子,不知賀公子……是——”婧宸剛發話。
“逾明是欽天監的人,會看星象,測天氣。是我們鮮卑八大顯族之一的後代。”
“賀公子,失禮了。”婧宸起身做了個禮。
“不必,不必。”賀逾明用手示意,眼睛卻看向自顧自逗魚的婉毓。
“熾繁”,宇文溫叫著自己的妻子,“藥來了,先喝藥,趕緊好起來。別讓我擔心。”
宇文溫和熾繁在肆無忌憚的秀恩愛,賀逾明這個單身狗已經看不下去,原來是看著沒感到什麼不妥,隻是今日見到婉毓,自覺羨慕。
婧宸起身,坐到熾繁身旁“姐姐快來喝藥吧,別讓姐夫擔心了,再說今日出門時候爺爺還問起了,說讓我們倆看好你,自小就不愛喝藥,受不了苦。”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包東西,“這不,姐姐打小愛吃的蜜餞果子,天氣冷,爺爺怕放在外麵凍著不好入口,特意讓我揣在懷裏帶來的。”
熾繁拿了一個,將藥一飲而盡,放入口中。
宇文溫見熾繁吃了藥,眉眼上翹,“還是婧宸有辦法,平日裏,我可要勸上許久,非要等要涼了才喝,說什麼涼了苦味就沒有了。”
“你這是在和妹妹告狀?”熾繁佯裝生氣。
賀逾明和婉毓就靜靜的看著,也沒說話,隻是賀逾明看的不知是誰……
婧宸調笑一陣之後,忽想起逾明還在,自覺失態,緊著調整自己。
宇文溫將一切盡收眼裏,眸光閃爍,“這說話間就到了傍晚,起風了,熾繁的病見不得風,咱們去廳裏用膳吧。”正要走時候,突然又說。“逾明你來時不是說欽天監還事情麼?已經這個時辰了,不打緊?”
賀逾明一聽就知道了宇文溫言語裏的調侃意味,“沒有啊,你定是記錯了,我何時說過那樣的話,今日無事,我不僅在你這裏蹭吃,還要蹭喝蹭住呢!”然後揪住宇文溫的袖子就往出帶,婧宸和婉毓扶著熾繁也離開。
去廳裏的路上,婉毓假借困乏不去用膳,自己一個人回房間。
她要整理一下思緒,剛剛似乎在那個賀語命的要件看到了那個玉佩,逸清的玉佩!夢裏的玉佩!上一世,逸清並沒有說過玉佩的事情,第一次鳳凰現世那日,隱約在逸清的懷裏見過,好像梧桐的身上也有?當時在幻境裏,自己隻是看到了吊穗,並不確定,還有夢裏男子的懷裏……現在賀逾明身上怎麼會——
婉毓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努力的回想著玉佩的樣子,試圖在腦海裏清晰地描繪出來。“不行,印象有些模糊,還是不能確定。”思及此,逸清死在自己懷裏時候的樣子跳出來,“逸清……緣來緣去,我心向你時,你參雜著利用,我心決然時,你竟!”緣起緣滅,如今,隻留我一人,記憶,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