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兄,聖女殿下的隊伍距離我們還有半個時辰的路程,我們是不是到前麵迎一下?”
“迎什麼迎,前麵就是鬼窟了,你膽子大你去吧,我就在這等.”
葉無笙撇了撇嘴,“我說淩兄,國師跟我們說過很多次了,那是風沙穿過亂石形成的聲音,你怎麼還這麼迷信,人死如燈滅,這世間哪有什麼鬼怪!”
淩風聞聲翻了翻白眼,“都說了你膽子大你去嘛,你管我迷不迷信.”
葉無笙無奈,“那好吧,我帶五百輕騎前去迎接聖女,你帶領其餘將士在此紮營,等接到聖女在這裏休息一夜,明日回城.”
淩風擺了擺手,眼睛一直望著鬼窟的方向,若有所思,“到時再說吧,你要是能平安回來,在此紮營也無不可。”
葉無笙再也懶得搭理他,心想這貨真是北漠第一勇士的弟弟嗎,真是給大人丟臉啊,隻是礙於軍命,不得不跟他搭檔。聖女殿下出使南漠已有三年,雖說南北漠國確實相距遙遠,但一連三年未歸,舉國上下都是心存憂慮,難道是南漠風景太美,導致聖女殿下流連忘返麼,可是這天下大漠不都是這個德行,風沙漫天,怪石嶙峋,沒聽說過哪裏的大漠還有美景可言,難道南漠國發現了傳說中的大海?
葉無笙嘿然一笑,暗道自己果然是跟這淩風待久了,自己也變得神神叨叨了,若是現世還有大海的存在,恐怕這方圓萬裏的鬼窟也擋不住南北漠國的互通了。可是為何聖女在南漠遲遲不歸呢,心想馬上就要見到聖女,到時一定要問個明白,也不知當年古靈精怪的少女,現如今變成什麼模樣了,當年陪伴聖女玩耍的小屁孩們,可都已經長大成人,十八歲的年紀在北漠傳統中該是訂親的年紀了,可聽聞聖女今年要歸來的消息,大家都是心頭火熱,摩拳擦掌的開始準備年底的北漠會武了,到時候若能得聖女青睞,至少可以少奮鬥二十年啊,況且聖女從小就展現出絕世美人的風姿,想必三年不見,昔日含苞待放的小百合,如今已然亭亭玉立,嬌豔欲滴了吧。
念及此處,年紀輕輕便素有沉穩之風的羽林軍第一統領葉無笙也不禁心潮澎湃,連揮馬鞭,加快速度向鬼窟方向行去.
淩風端坐馬上,望著加速奔行的葉無笙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小樣兒,看你迫不及待的樣子就知道你小子心裏想的什麼,你以為先見著聖女就能近水樓台麼,嘿,豈不知這小妖女的初吻三年前就被哥哥奪走了麼。也不知這死丫頭在南漠待那麼久幹什麼,難道是為了躲我麼,哈哈哈哈。”自戀之心一向無比旺盛的淩大統領想到妙處忍不住笑出聲來,眼角餘光卻撇見了周圍將士狐疑加鄙視的神情,忍不住輕咳一聲,旋即神色一肅“眾將聽令!”“是!”“原地待命,不得擅動!”“得令...”
眾將士答應一聲,心中卻一片茫然,我們本來不就在原地待命嗎,又不讓動是何道理,但這貨目前是統領,大家的頂頭上司,誰也不敢多問,於是紛紛將腰杆挺直,齊齊坐在馬上遙望聖女殿下歸來的方向。
淩大統領自感威風八麵,將鬥篷一解,遞給親衛,“你們幫我監督,誰敢亂動就給我記下來,回頭打他們屁股!”眾將心中悲憤,但軍令如山,必須遵從,隻能各自調整好舒服些的姿勢,繼續做那“望夫石”。淩風左右環顧,甚感滿意,不由對大哥差遣自己來此的怨念也少了幾分,瞧瞧天色尚早,自顧自走進一塊巨石下剛剛搭建起來的大帳中,不久帳中就傳來均勻的呼嚕聲。
眾將心中暗罵了這貨一萬多遍,也不知英明神武的大帥怎麼會有如此痞氣十足的弟弟,雖然樣貌看起來頗有小白臉的潛質,但在尚武之風濃重的北漠國,這種樣貌實在不怎麼吃香,尤其是這些常年征戰沙場的將軍們,更是看不起這靠裙帶關係當上統領的小屁孩兒,而且看他那弱不經風的小身膀,估計這次深入大漠到如此靠近鬼窟的地方,早就扛不住了吧,這麼一想,心中對淩風的怨念倒是少了幾分,也罷,睡就睡吧,反正還有不到半個時辰聖女殿下就要到了,到時候若是要連夜趕路,隻怕這貨更要累癱了,到時讓大帥瞧見,還不得心疼死他老人家。眾將心中安慰自己,咱們是為大帥著想,所以才忍著這貨,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誰打誰的屁股,念及此處,忍不住左右互望,卻發現大家都是一臉笑而不語的神色,果然是同過生死共過患難的戰友,雖未發聲,卻都明白各自都想到了一處,禁不住擠眉弄眼,捂嘴偷樂,有人正想開口做進一步的交流之時,忽聽身後一聲大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