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原來早已失憶(1 / 2)

至於這條殘疾的腿,皮思平不想對醫生做出解釋。

雖然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才開始失憶,但他的潛意識裏,說不定自己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因為身體的缺陷,不在一朝一夕之間。

皮思平今天早晨想得太多,是他在起床時,無意間又觸摸到口袋裏那個優盤,這才會坐在那裏,有很長時間的苦思冥想。

自從車禍昏迷,他在醒來之後,就發現了這個珍藏在自己上衣裏的優盤。

那是一個源自美國產的優盤,上麵的標識全是英文,國內市場沒有銷售。皮思平根本難以回憶,這個優盤何時放在身上。是自己用的,還是別人交給他的?

他想:也許從優盤裏,能發現到與自己身世之謎有關的某些線索。

帶著這個希望,他把優盤插入電腦裏,但卻顯示出一推亂碼,無法讀出任何信息。

身世之謎,再加上莫名其妙的優盤,讓他每一次的追根求底,都會帶來腦袋的沉重和發痛。

“做一個顱腦拍片吧,說不定有腦部有淤血,或者神經受損。”醫生道。

“做過磁共振,還拍了顱腦CT片,他剛一有受傷就馬上做了檢查。”李莉道“奇怪的是什麼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不過,皮思平還是遵照這位香港醫生的囑咐,再一次做了全方位的拍片檢查。

醫生經過對拍片分析,提出一個讓皮思平和李莉大為吃驚的結論:他的腦損傷不是一次性的,而然是經受過多起劇烈撞擊。

“你是說,他或許在這次車禍以前,就已經有過失憶。”李莉問醫生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醫生道,“從患者的顱腦積血塊狀看,像是多次震蕩形成的反複性淤血,而且前後相隔有過一段時間。”

皮思平這段時間,也一直思考怎麼會和安勝美在同一輛汽車上。難道自己在登上她的汽車之前,真的還發生過其他事故?

原來的自己到底是誰?究竟是幹什麼的?為何會有一連串的事故?他更是無法判斷,自己與安勝美在車禍發生以前,是否就已經相識。

醫生的最終診斷結論是,皮思平在醫學上屬於患有心因性假意失憶症。是由於腦部多次經受撞擊以後,出現了功能性的腦神經紊亂。恰如局部細胞層的信息網絡斷電或崩潰,無法傳播到整個大腦,把記憶功能整理出來。

但由於這隻是局部的腦細胞層損傷,所以對進入大腦裏新的信息,腦神經並不完全排斥。這也是皮思平能夠可以正常思考,並且接受和反應能力更為強盛的因素所在。

心因性失憶這個醫學詞語,李莉近來已經聽說了好幾遍。她帶皮思平去過的武漢、深圳醫院,也都是給出這樣的結論。

醫生給皮思平提出的治療建議是:心情放鬆,好好調養,切不可過度疲勞,有激烈的情緒;要隨遇而安,自然恢複記憶。

在返回酒店的路上,李莉忽然接到了祝尚鏢從機場打來的電話。

祝尚鏢的口氣極其緊張,似乎被驚嚇得不輕。

原來,祝尚鏢在李莉對他甩手而去之後,打了車去機場。他心情沮喪,就撥了電話給李莉的父母,向他們哭訴李莉的冷漠無情。

這個電話他一打就是兩個多小時,直到快要登機,才突然想起隻把背包拎在手裏,一路被他從北京帶到廣州,又從廣州帶到香港,從不離身的密碼箱忘在與李莉見麵的酒吧裏。

他當即就急出一身冷汗。

那個密碼箱裏,除了裝有公司的文件資料,還有他費盡心機,在北京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所竊取到皮思平的護照、身份證、錢夾等。這是為了有一天見到老板吳克華,邀功請賞的憑據。

果然,皮思平和李麗一回到希爾頓酒店,總台就把一個密碼箱交給了他們。

他們兩人來到香港的這幾天,差不多每天都去酒吧喝茶或飲用咖啡,那裏的服務生已經熟悉了他們。

正因為如此,所以酒吧服務生一發現祝尚鏢忘在座位上的密碼箱,馬上就聯想到坐在他對麵的李莉,是這幾日住在酒店裏的客人。

李莉回了電話給祝尚鏢,告訴他已經把密碼箱取回到手。祝尚鏢千恩萬謝,拜托李莉務必妥為保管。

皮思平幫李莉把密碼箱送到她住的房間。

他哪裏會曾想到,就是在這個密碼箱裏,藏著屬於他自己的東西。至於祝尚鏢這個受吳克華指使的親信,直接令他淪落到如此不堪境地,竟是眼前李莉的曾經準夫,這更是讓人難以預料。

當然,對於已經完全失憶,甚至連“我是誰”都不知道的皮思平,他即便在這個時刻,從李莉那裏聽到祝尚鏢這個名字,也會感到陌生。

在香港又呆了兩日,為《新日月》報社新聘了總編後,李莉和皮思平回到了深圳。安勝美也剛好從武漢被接了回來,在家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