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與人妻醉訴其夫(3 / 3)

“平,想你!我今天把自己的婚紗作品草圖,拿給指導老師請教,評價真的很高,差不多讓我得意忘形。北京時裝周的比賽邀請函,好幾天前就已經到了,我打算再過一周就出發去北京……”

“平,親愛的,去北京的日子已經屈指可數,我時時刻刻地思念著你,盼望早日與你相見。向往那個雨夜,和你曾經躺在一張小竹床;也向往和你廝守的那幾日,做過有家的偽夫妻。現在,真是後悔當時的理性。親愛的,如果再有這樣的機會,我將不再,同樣也不允許你再,克製!懂麼,我親愛的平!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的靈魂,隻有在你的懷抱裏才能棲息得很安穩。我渴望你,給我想要的那種神秘的、美妙的、從來沒有過的幸福享受……”

程紅娟一連數日的高漲熱情,死心塌地的感情投入,如同烈火一般向皮思平滾滾而來,讓他應接不暇。

臨離開西華州的下午,皮思平主持召開了常委會議,宣布在他赴中央黨校學習期間,經上報省委批準,由黃海亮代行市委書記職責。

常委會結束,皮思平請黃海亮留下來,兩人進行了簡短的工作交接。

皮思平臨別,向黃海亮提出三件事情務必妥善處理:

第一,關於蘭湖影視基地項目,一定要按照市委市政府的原先部署,不要走樣;

第二,關於熱鍍鋅招商引資項目,太過粗糙,環評風險太大,以最好不上為宜;

第三,關於張偉軍對熊敬釗的行賄案,可以依法追溯辦理,但熊敬釗是為保護淮河萬家壩水閘犧牲性命,也不應該或者不能直接玷汙到熊敬釗的英名。

“不要走樣”、“不上為宜”、“也不應該或者不能直接”, 一連好幾個“不”讓黃海亮極為反感,心裏騰地生氣一種無名之火,憎惡皮思平直到臨出發以前,還在向他指手畫腳,對他的工作預埋“地雷”。

就在好幾天以前,方方已經事先偷偷告知黃海亮,皮思平將要遠去北京到中央黨校學習好幾個月。

黃海亮就像是即將奔赴戰場的將軍,打算在皮思平離開的這段時間,按照他自己的意誌,統領西華州奮勇出征。但是,就在他已經整裝待發之時,皮思平卻表現出一位元帥那樣,再次指揮他偃旗息鼓地收兵。

強壓著心頭的不快,黃海亮還是提出,預備安排一個餞行晚宴,請皮思平與各位市領導話別。

仿佛已經注意到黃海亮的不滿,皮思平以整理行囊為由,婉拒了對方的好意,推脫說要在晚上九點多鍾就得趕去機場,不想讓自己的時間太過匆忙。

黃海亮暗自歎了一口氣,用複雜的目光看了皮思平最後一眼,臨別道:“晚上不送,你一路多保重!”

皮思平回北京的行囊非常簡單。

他半年多前與張凝芳離婚,莫可奈何地淨身出戶,如今沒有任何的家當和財產。當初來到西華州上任,隻身再加一個行李箱,現在依然如此。

去年,蒙苑從北京給皮思平郵寄一條新的圍巾,但是十幾年前的那條舊圍巾,他始終不舍得丟棄。那是蒙苑與他初戀時,所能留下的唯一紀念。

把舊圍巾珍重地收進行李箱,再戴上蒙苑給他的新圍巾,皮思平無人送行,獨自一個悄悄出發,黯然離開了工作一年又兩個月的西華州市。

經過近兩個小時航程,皮思平在夜裏十二點多鍾,終於回到了久別的北京。

中央黨校位於海澱區的北京西郊,與頤和園毗鄰,距離人大經濟學院也隻有幾站路。多年前,皮思平還在人大經濟學院任職副院長時,曾經好幾次受邀來中央黨校講授過國際經濟課程。

他難以想象,如今時過境遷,自己竟以一個市廳級領導幹部的身份,成為了中央黨校這一年春季培訓班的普通學員。

下了車,“實事求是”四個醒目的大字,立刻映入了皮思平的眼瞼。幾乎,全國的各級黨校,無一例外都有著這樣獨特的名言標誌。皮思平還記得,“實事求是”其實也是人大經濟學院的校訓。

在警衛室,一個值班幹部查看了皮思平的入學通知,打電話叫來一名警衛員,幫助他把行李箱扛到了黨校裏的學員宿舍。

房間雖然不大,卻像賓館一樣,設有獨立的衛生間、洗浴室,潔白耀眼的床單,讓皮思平感覺很清爽舒適,

第二天上午,皮思平正式報到,編班入學。

參加開學典禮時,他意外地看到程紅娟的二姐,花少嶸的離異妻子程紅麗,坐在相鄰不遠的一個位置。因為中央首長馬上就要親臨講話,兩人隻能微微點頭示意。

典禮結束後,程紅麗穿過人流和皮思平走到一起。經過相互詢問,兩人雖然來自同一省份,也都是這個春季裏第一批學員,卻遺憾地沒能列進同班。

“我小妹程紅娟,下個星期就會來北京。”程紅麗主動告訴皮思平這個消息。

“我聽她說起過。”皮思平答道,沒有顯出驚奇。

“這個丫頭竟然沒有告訴我,你們原來一直在保持著聯係。”程紅麗頗有意味地觀察著皮思平的反應。

“唔……”皮思平滿臉熱燒,避開了程紅麗的目光,“隻是偶爾,才會有機會……聯係。”

“我妹妹也隻是偶爾,才會有機會……從日本來北京”程紅麗微微一笑,半開玩笑半客氣地問道,“你會和我一起去機場接她麼?”

“當然,如果有時間……”皮思平發窘地遲疑著回答,“我想,也許應該可以!”

程紅麗想起在半年多前趕往西華州,她和花少嶸一起去機場送走程紅娟,妹妹曾經滿臉傷淚,不顧一切對皮思平熱烈擁抱,極其依依不舍,當時就已經覺察到,年輕的妹妹似乎不可思議地迷上了皮思平。

眼前這位和自己同一期的中央黨校新學員,雖然有著英俊瀟灑的麵容,官居西華州市委書記要位,但畢竟是一個身有殘疾,行動瘸拐不便,並且離過婚的男人。

程紅麗憂鬱地想,這次在北京和妹妹會麵,必須就她的個人感情問題,非常深入地認真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