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辦事,你放一萬個心,早就投稿了。”
“什麼時候投的,怎麼不給我把把關,原稿在哪兒,快給我看看。”宋臨氣色凝重的反複閱讀著,時而雙眉擰成疙瘩,時而眼角帶笑。顧念雙腿盤在沙發上,雙手支撐著臉頰,全神貫注的盯著宋臨,“怎樣?”
“一個id隻能投一次稿嗎?”
“不滿意嗎?”
“也不是不滿意,隻是你這個故事有點誇張,平日裏看韓劇看多了吧!”
“哪誇張了,我這是真人真事。”
“笑話,你見過有這樣冷嘲熱諷自己女兒的母親嗎?有那個千方百計為了救活自己父親的女兒嗎?還有血肉之軀怎麼可能換回一個已死之人。”
宋臨客觀的指出故事裏的不合理之處,這卻偏偏擊中了她的雷區,“你沒見過你怎麼知道沒有。”
“說得你好像見過一樣。”
“我當然······”顧念欲言又止,“沒見過,那又怎樣,誰規定故事就不能荒誕離奇了,那康丁斯基還畫抽象畫呢!”
見顧念較真了,宋臨識趣的敗下陣來,“行,你說的都對,說不準就奪個荒誕故事榜首呢!”
“會不會好好說話了,姐若是得了獎,你可別羨慕。”
宋臨順勢一指,“臥室朝裏走,多做會兒夢!”
顧念躺在床上遲遲睡不著,雷打不醒的她竟然破天荒的失眠了,精神抖擻的跑到沙發邊推嚷著宋臨,“阿飛,我睡不著,起來陪我玩。”宋臨睡眼惺忪,“我明天很早就有拍攝,你快去睡!”
“就玩一個小時,好不好?”
宋臨徑直將被子撈過頭頂圖個清靜,露出一雙大腳丫子,呼呼大睡過去。“瞌睡鬼。”顧念沒把宋臨踢醒,倒是抱著腳趾頭疼得嗷嗷叫,“就這麼算了也太便宜你了。”這酣睡如泥的樣子,嘻嘻嘻嘻嘻嘻,顧念麵露邪魅笑容,得意的打量著自己的傑作。
折騰了一晚上,顧念也累了,倒在床上漸入夢鄉。嗚嗚嗚小憩的哭聲縈繞在耳旁,灰白的空間裏,小女孩顫抖的寫道,隻要你能回到我的身邊,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的血我的肉我的命,隻要能換你回來,我都可以不要。晶瑩的眼淚掉落在本子上,字跡被暈染成花,變得模糊不清,可小女孩手中的筆卻一刻也沒停下,直到訴諸衷腸完了,眼淚哭幹了,她的情緒才漸緩。
門被粗魯的推開,一個麵相並不和善的女人走了進來,女孩立馬擦去眼角殘留的淚漬,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絲毫啜泣聲。
“這麼晚了還不睡覺,明天又起不來!”女人滿腹怨言,令女孩不敢靠近,她將日記放進抽屜的最下麵,表麵用本子遮蓋住,躡手躡腳的繞過女人,躺在離窗戶近的床邊,裹著被子蜷縮成一團。
床發出咯吱作響的聲音,女人每一個翻身的動作,女孩都能敏銳的覺察到,雖然同睡一張床上,可兩人並沒有蓋同一床被子。
“又睡邊上,摔下去了沒人管你。”明明是關心的話,可從女人嘴裏吐露出來,多少都變了味。
女孩微微朝裏靠了靠,可活動的距離和剛才並沒多大變化。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女孩的眼淚幾度想往下流,內心是說不出的酸楚,可她不敢哭,她怕驚擾了身後的女人。
“懟懟!”宋臨震耳欲聾的聲音劃破房頂,看著十個鮮紅的腳指甲蓋,氣得捶胸頓足,“懟懟,你太過分了。”宋臨矯裝怒容,本想教育顧念一番,卻見熟睡的她眼角掛著淚漬,眉宇滿是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