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了數日,天龍教大堂內,白龍使安坐首位,下方各個座位,人數已經滿了,此時,教眾,使者,天地玄黃四門,以及各司其職之位首領,盡皆於此,氣氛死寂,卻是帶著幾分殺氣,眾人目光錚錚然的盯著大門處,誰也未發出聲響,隻聞得沉沉的喘息聲,大堂內可謂是一片靜謐。
僅僅片刻,大門外幽幽的響起一道腳步聲,一道人影緩緩地出現在視線中,步伐散漫,眼看走路的姿態,顯得悠閑舒適,踏進大門時,目光掃過眾人麵孔,嘴角處帶著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詭笑,目光隨即落到上首白龍使身上,抱了抱拳道;“在下帝釋神殿坐下風烈堂,吳飛,見過教主”
白龍使麵不改色,眼色略顯陰沉道;“不敢當,在下僅僅是暫代,天下都知道燕教主是要讓血玲瓏代替教主,隻是血龍使手段狠辣,頗為陰邪,正道各派首領皆不滿意,所以隻好本座暫代,風烈堂倒是有所聽說,你孤身一人來到此處,就不怕我等發難”
吳飛淡然一笑,頗為自得道;“天龍教乃是正道首領,豈會做出此等小人之事,而在下此次前來,的確是誠心而來,有一件大事想要轉告”
白龍使眼放精光,打量他一眼道;“我們正道可是與帝釋神殿水火不容,他豈會有誠心,帝釋天莫非是要改邪歸正”
吳飛皺了皺眉,不滿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們帝釋神殿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蒼生所望,隻是被你們說成邪魔外道,中原浩土,應當讓帝釋神殿坐擁,才可歸於大統”
言罷,眾人驚駭,相覷一眼,即便是有著不屑眼色,也轉為了正視,敢這般堂堂正正的說出此話,若非領命而來,豈會如此膽大,白龍使迫不及待道;“那帝釋天到底是什麼意思”
吳飛道;“那我就不繞彎子了,帝釋天大人心係蒼生,隻覺中土紛紛擾擾,豈可如此下去,所以便讓小人前來帶話”從袖子裏拿出一串串令牌,足足數十個之多,白龍使親手接過,隻見上邊寫著天下一合令,心頭大顫,看了看他,半晌道;“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想要統一中原”
從剛才的話中,眾人也猜到了一二,聽聞白龍使說出,還是吃驚不小,趙琳也忍不住站起身,指著他大罵道;“狗屁,我中原再如何不濟,也不可能讓你們這些狗雜種進來,既然如此,就先殺你一個”說著,便要一掌打過去。
白龍使當即喝道,這才止住,趙琳哼了一聲,也不看他一眼,轉過了頭,吳飛道;“小人僅僅是傳話罷了,大人還說了,中原各派,正魔兩道,水火不容,所以再給出五年時間磨合,到時候無論如何也得有一個滿意的答案,若是不從,大人也沒法了,總不可看著正道魔道互相廝殺,連累蒼生”話落,還憂傷的歎了一聲,明顯是做給眾人看的。
場中誰也沒有發話,隻剩下靜靜的黯然,好久,吳飛道;“不知道白龍教主是否願意接受令牌,還望教主快給一個答案,我還要發給其餘門派”
令牌拿在手中,身子不由得顫了一瞬,微微閉上眼,點點頭,默然認了,下方一陣唏噓,隻聽砰地一聲,趙琳手中的茶杯已然碎裂,眼中盡是鄙夷神色,罵了一聲懦夫,白龍使也不理會,如此一來,勢必要成為眾人唾罵的對象,隻是燕教主死後,沒法於帝釋天對抗,盡管天龍教規模大於帝釋神殿,眼下比較,還是差得一個層次。
見得眾人不語,吳飛躬身告辭,走了出去,白龍使猛地坐下,苦苦一笑道;“自從教主死後,我便有此不詳預感,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抬頭看了眼天際道;“如果千羽瀧不是朝廷之人那就好了,江湖上的事,他如何管得住”
眾人一陣歎息,眼下形式,如何與帝釋天一戰,即便是正道,魔道聯合,雖說有的一戰,但是帝釋神殿天魔大法,與九龍神功齊名,當年燕教主還未練至大成,孤身一人便打的中原正道各派,傷亡慘重,依舊不能動其分毫,此等實力已經是駭人至極,更何況帝釋天,十年前,天魔大法,就已經全數練成,若非燕教主下落不明,二十年前便已動手了。
天際間,一道青光落下,迅速跑往大堂內道;“當下隻有一個辦法,務必要找到九龍神功”
眾人神情一振,聽聞四個字,心頭漸漸有了一些希望,找到九龍神功,便有得一戰了,白龍使者道;“青龍老弟,你這不是在開玩笑,李中旬老前輩說了,十年後,會有一個人帶領天龍教,現再過去一年而已,還有九年,帝釋天給出的是五年,哪裏還來得及”
青龍使道;“找啊,天龍教人數眾多,眼線不少,莫非還找不到”
白龍使者道;“這瞎貓碰到死耗子,概率如此之小,中土之大,人數億萬,從何找起,何況李中旬說有一個人,到底是什麼人也未作描述,小孩,大人,青年,老人,男的,還是女的,天才曉得”頓了頓,腦海裏念頭莫名一轉,當年燕教主歸隱山林,便是在一個群山之間的一處村莊,記得十年前,見得燕教主,好多孩童,圍著燕教主,既然李中旬說了有個人帶領天龍教,那必然會是這孩童中的,其中之人,燕教主定然是把九龍神功傳給他們其中一人了。
當下哈哈大笑一聲,眾人不明所以,隻聽他將想法說了出來,眾人不由得一聲大喝,興高采烈,如此一來便是有希望了,青龍使道;“當年上斷月崖,據路途的眼線說燕教主,帶著一批孩子,後來自己一個人離開了,後來過來幾天,眼線說是去趕考了,而且都考上了“
白龍使點點頭道;”那是當然,燕教主學識淵博,我等自是遠遠不及,教的學生,考狀那算什麼事,如果有可能,我看燕教主可以當皇帝“
即便是所有人聽來也是使勁點頭,沒有一句反駁言語,認為是理所當然,白龍使道;“青龍兄,這要麻煩你一趟”青龍使颯爽一笑,悠然去了,盯著他的背影消失,大堂內又是鴉雀無聲,眾人心知,這已經是唯一的希望了。
匆匆一月,整個中原,掀起了一場波瀾,無論是正道魔道,無不是人心惶惶,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朝廷千羽瀧身上,眾多門派中唯獨幽月宮拒絕,尤其是魔道眾派,將此推到了第一線。
天龍教總堂內,這會已然是人群滿滿,再也留不出多餘的空地了,千年以來,中原還是首次正魔兩道齊聚一堂,以往的恩怨,似乎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正道當然是以天劍門為首,魔道以玄冥宗為首,氣場雖說不小,但是隔閡依舊存在,兩道各分左右,中間留出一臂之寬的間隔,天龍教下屬的人自是站在正道一方,眾多人群中,隻有幽月宮獨自站在偏僻一處,不知是正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