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靜靜傾聽著,時不時的感歎幾聲,似乎難得一生遇到了知音一般。暢快非常,這讓他不禁開始揣摩,這個船內的男子倒地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物。一種心心相惜的感覺忽然從心底流出。
當年的洪荒大地,蚩尤可謂是魔神一樣的存在,能夠讓蚩尤產生這種英雄惜英雄感覺的也隻有皇帝。連炎帝都要靠邊站。這是一種對手之間的感覺,人的一生,朋友不一定是最了解你的,最了解你的一定是自己傾慕的對手。
身體慢慢飛起,臨虛禦空於湖麵之上,白色的光影掠過湖水,不多時,來到了小小的烏篷船上。撩開簾子,蚩尤的身體立刻進入了烏篷船的裏麵。此時此刻,陳煜陽一曲琴聲剛剛結束,琴案上,一壺清酒,兩隻杯子。
淡淡的笑容,儒雅的好像是書生一般,凝起眸子道:“真沒想到,你還真敢來?”
這是一種意料之外,卻是一種情理之中的邏輯。陳煜陽麵對蚩尤,就好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道:“不管怎麼樣?先喝一杯吧!酒過之後,其餘事情再細細說,也無妨。我想你魔神蚩尤也不會在乎這一點點時間!”
蚩尤端坐下來,朗笑道:“好,痛快,沒想到如今的妖族皇者居然也是性情中人!”
說著蚩尤捧起酒杯,一口酒水下肚,道:“好酒!”
陳煜陽再次將酒杯斟滿,笑道:“你現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回來,連大巫都不是,頂多算一個天巫。而我如今已經是準聖巔峰存在,你難道真就不怕我殺了你嗎?”陳煜陽說著,一臉好奇的模樣。
蚩尤哈哈笑了一聲道:“當年洪荒巫妖大戰,我親眼目睹過令尊還有東皇的風姿。他們都是人中龍鳳,要不是天道作梗,又何苦和我巫族殘殺。如今不論巫妖都已經退出了洪荒舞台,但是先人況且如此,怎麼說你金烏十太子也不會辱沒了先人風采吧!”
蚩尤這話有些帶高帽子的嫌疑,但是陳煜陽卻就這樣硬生生接了下來,道:“現在殺你也沒有意思。巫妖之戰,洪荒還是要繼續下去。很無趣的說。”舉起酒杯,陳煜陽望著蚩尤,道:“好吧,那說說條件,談談時間吧!”
“爽快!”蚩尤一口酒水再次下肚道:“我也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我們都是洪荒遺民,有些事情多說無益。你我心中都清楚,到底是什麼決定一切!”蚩尤小心翼翼的指著天空不再說話,過了良久他才從身上掏出一張帖子,扔在了桌上。然後飄然離開。
對於蚩尤這種雷厲風行的個性,陳煜陽多少還是理解。此人其實並不是傳說中的窮凶惡極之徒,反之,還是個豪爽的人。巫族本來就是性格爽朗,生啖肉食,說不出的豪邁個性。隻是他和他九黎族的存在阻擋了天道的棋局,也阻擋了黃帝橫掃八荒,一統天下的偉大工作,所以很不辛,蚩尤被打成了反派人物。
這是曆史的必然,也是曆史車輪必須要留下的痕跡。畢竟曆史總是由勝利著書寫的。一個抵抗入侵的族群就被寫成了窮凶極惡之輩,這本來就是一件很不公正的事情。不過現在誰也不想去理會曆史到底是真是假。
故人曾經說過,曆史除了人名是真的,其餘都是假的。小說除了人名是假的,其餘都是真的。這話雖然有些偏激,但是也不是說沒有道理。
當年秦始皇為了愚民,焚書坑儒,但是到了兩千年之後的今天,儒家經典依舊存在,隻是沒有人知道,這些經典中已經被人篡改了多少,又還有多少是真的。所以曆史永遠不是寫在書上的那些字跡,也無從去考究誰對誰錯。
蚩尤的話很對,都是洪荒遺民,自然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天道的運轉,而陳煜陽自己和蚩尤卻很有可能是天道之下的棋子,隻是為了順應天道的大勢布局而存在於這個人間界的事物。
也許有一天,他們就同時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也說不定。
輕輕的翻動這個紅色的戰貼,陳煜陽的臉上忽然泛起了一陣笑意,笑得很無奈,搖頭道:“今年年尾,年尾,哈哈哈,2012,居然是2012難道是巧合嗎?蚩尤,你這張站戰貼還真有創意,很有創意!”
也許這隻是一個巧合,不過所有的巧合後麵似乎都有他們必然的因數。這也不例外。戰貼很簡單,隻是這樣書寫著,聞妖族皇者降臨,大巫蚩尤拜上,年尾之際,西南蔥嶺一戰。切莫失信。
其餘是都是一些很微不足道的恭維的話語,陳煜陽也沒有細看。這似乎也不值得他去細細的觀摩。不過有一點到是可以肯定,那就是蚩尤這一筆書法寫的不錯,勁道有力,看上去狂放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