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煜陽點了點頭,不過卻摸著自己的下顎,眼神眯起道:“有些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這樣的!我想這裏麵大多數是華夏的熱心人,但是總歸有一些國外的勢力混在裏麵,你們知道,輿論這種東西是很有約束力的!”
莫少華哈哈笑了起來,道:“陳老弟,你現在還懼怕輿論嗎?”
陳煜陽搖頭,手下輕輕撫摸著沙盤道:“我是不怕,但是有些事情不發生總歸是好的,發生了就不大好了!”說完,他整理著自己的衣裳,有些無奈道:“不過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出去見一見他們的,明槍暗箭,也沒有能夠傷到我的!”
“嗯”莫少華點了點頭。
陳煜陽這個人,並比喜歡呼啦啦的一幫子人,講排場,講這個講那個。所以他此刻依舊是一身黑色的軍裝,精神無比,一雙微微眯著的眼睛,卻透露出深邃如大海的意思,身後隻是跟著兩個警衛而已。
麵對著軍區外麵這人山人海,陳煜陽心中雖然不是很愉快,但是臉上依舊保持著陽光的笑意。其實,軍區外麵的人流正在以一種速度慢慢增加,而且是一種人眼睛能夠看得見的速度在增加。
千人的隊伍中,有百姓,有記者,有媒體,還有外國媒體。這都是毋庸置疑的事情,百姓臉上欣喜,手中捧著各式各樣的旗幟,旗幟上的大字閃著金光,有的上麵寫著軍中神話,有的寫著華夏戰神,有的寫著為國為民,反正什麼樣子的旌旗都有。
這讓陳煜陽看了一陣感動。不知道多長時間,終於從人群中擠出一位老者,老者臉上都是汗水,不過眉宇之間卻有些幸福,甚至於興奮激動的笑意,道:“陳將軍,我是來自於南海的漁民,南海的人們都惦念著陳將軍,所以讓老頭子作為代表前往江南,給陳將軍行禮。”
說話,老人對著陳煜陽深深一躬,陳煜陽連忙上前,扶住老人,道:“老人家,這怎麼使得啊!”
老人卻倔強的要將這一禮送給陳煜陽,道:“陳將軍,這是我們南海漁民的心意,請陳將軍能夠笑納。我們南海漁民多少年了,靠著打漁為生,近些時候,那些該死的小日本不斷的騷擾南海,我南海漁民已經有近百人喪生,如今陳將軍毅然出兵,滅了小日本的艦隊,讓我們這些南海漁民能夠安心的生活,我們無以為報。”
說著老人含著淚水,從自己身邊的口袋裏麵掏出一方湯碗,雙手有些顫抖,激動道:“這些天,南海的漁民們已經多少天沒有揭開鍋了,這是老頭子臨行前,大夥兒從家裏麵擠出來來的小魚兒,每家一條,熬成的燙,感謝陳將軍在再生之恩,希望陳將軍不嫌棄。”
老人家打開湯碗,裏麵的鮮美的魚湯似乎還冒著熱氣,還有些溫熱,陳煜陽這輩子不求名留青史,不求富甲天下,隻求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中間對得起自己這個滾燙的心,自從嚴家村那碗冰涼的玉米粥之後,這是陳煜陽再一次接受到這些百姓的獎勵。
他很激動,很高興。一雙白皙的手掌接過老人微微顫抖的魚湯,道:“好,好!”
說著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然後插著嘴角道:“很鮮美,謝謝老人家了!”看著老人家欣慰的表情,陳煜陽旋即道:“老人家,我陳煜陽這輩子不圖別的,隻想能夠為國家做些事情。這碗湯,是南海的鄉親們對我陳煜陽的肯定,我想收藏這個湯碗,不知道老人家有沒有意見!”
老人沒想到這個如今權勢滔天的年輕人居然是如此的和藹,他不僅僅一口喝光了自己手中的湯,還要收藏這個湯碗,他含著淚光,喉嚨哽咽,連忙點頭道:‘可以,可以,當然可以,這是我們南海漁民的驕傲!”
將手中的湯碗交給身後的警衛,陳煜陽還小聲叮囑道:“小心一些,別弄壞了!”
這話聲音不大,但是卻有這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信,同樣,前麵的浩蕩人群也聽的清楚。他們心中對於這個年輕的鷹派將領的好感再次上了一個台階。在他們心中,陳將軍永遠是九天神祗一樣,遙不可及,但是現在,今天看到的情況卻讓他們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他們看到了陳煜陽最真誠的表情,最真誠的笑意,尤其是眼角含著的感動的淚光,這讓他們更加堅定,陳將軍不是神祗,隻是一個人,一個好人,因為神是無情的,他不會哭,但是今天陳將軍卻哭了。
陳煜陽不知道,他這小小的動作,感動了多少人,很多人都流下了眼淚。
終於在沉默了很久之後,一個聲音從人群中響起,還留著一些哽咽和美好的笑意道:“陳將軍,我是新華日報的記者,我想詢問一下陳將軍,對於日本國的戰役到底是怎麼回事,希望陳將軍能夠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