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翔愣神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先你吧!怎麼說你的調令已經下來了!”
莫少華點頭,電話嘟嘟的撥通了出去,陳煜陽此刻正在陳淩峰的書房之內,電話響起,陳煜陽並不看電話,隻是看著陳淩峰笑道:“讓人清靜一會兒,都不行。看來江南那邊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自然,忍無可忍,那就無須再忍了。”陳淩峰笑道:“煜陽,你還是小看了自己的號召力,如今隻要你振臂一呼,那全國半數的軍隊會聽候你的調動,再加上天軍,你大有可為,但是為什麼呢?”
陳煜陽笑道:“大有可為和大有不可為而已,有些事情還是順其自然的比較好,天道輪回,命理使然,時候不到,強求來並不見得好!”歎息了一聲陳煜陽道:“還是那句話,順天者逸,逆天者勞啊!”
“什麼是天道命理?”陳淩峰接著問道。
陳煜陽再此笑了起來,手指輕輕敲著桌麵道:“就此事而言,民意就的天道,就是命理,就是自然,民意一旦爆發出來,那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能夠順勢,那就肯定能夠扶搖直上,所以我還要看看,再看看!”
民意民心,確實有時候能夠代表一部分的天道自然,就此事而言,陳煜陽說的不錯,民意就是天道,一個民族的自豪,一個國家的屈辱,一旦爆發出來,那絕對是一股子巨大的力量,如火山噴發一樣,不可逆轉。
所以,陳煜陽還想再看看,看看這個國度,這個民族的忍耐到底能夠到達一種如何的程度。壓抑的越久,爆發出來的力度就越發強大。荀子曾經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心不可逆,民意不可違,這就是天下大勢。
所以,對於莫少華以及周遠翔的回複,陳煜陽僅僅用了八個字,那就是暗中部署,靜觀其變。這八個字,也是所有動態的精粹所在,隻有將自己的眼光放眼天下,站在全局的高度上,才能夠理解陳煜陽這八個字的含義。
正所謂,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一旦水流成形,那絕對是吹枯拉朽的氣勢。
也正如陳煜陽所料一樣,幾艘漁政船,是不可能平息國內人民的憤怒的,自南海諸島之戰之後,人民的心中早已經種下了複興的種子,他們慢慢的生根發芽,茁壯成長,如果沒有南海諸島之戰,或許,人們對於這試探性的挑戰也並無感覺,但是巨大的形勢差距,讓人的期盼和現實形成了一種對抗。
尚海,這個國際化的大都會是首先爆發出來的,學生,永遠是站在時代的前沿,是變革的主力軍。尚海複旦領頭,尚海城市中所有的大學生幾乎同時爆發出來,先是罷課,緊接著是浩浩蕩蕩的遊行。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的旗幟在尚海到處可見,遊行的隊伍越發龐大起來,學生,工人,甚至於農民工,白領紛紛走上街頭,抒發他們心中的鬱悶以及爆發出一股子強大的不滿,尚海市的多處日本店麵被無情的砸爛,牆上的噴墨,散發著濃濃的複仇情緒。
尚海之後,首當其衝的自然是江南的金陵,也是多少年前的南京,這裏是當年日本國屠戮的地方,三十萬人,南京大屠殺紀念館門口,一時間雲集了無數人,男女老少,麵對那些被印刻在石碑上,冷冷的同胞們的名字,金陵的人們憤怒了。
雖然這座城市的名字被改過了,但是人們心中的血脈傳承並沒有少。他們到處舉著旗幟,各種口號都有,更有憤怒的人們在紀念館門前大肆的開始焚燒日本國的膏藥旗,所謂群情激奮,這是一種曆史傳承下來的憤怒。
更有一些老奶奶,哭訴著,講述著自己當年的非人遭遇,惡狠狠的扣著三個陰暗的字,慰安婦。
尚海的風波是學生們起始的,金陵自然也是一樣,從金陵大學,到金陵女子大學,再到一群群學校,憤怒的學生們同樣的先罷課,緊接著遊行,新街口,夫子廟,紫金山,到處能夠看到學生們憤怒的身影。
他們吼叫著,成群結隊的衝擊著所有帶著日文的店麵當中,瘋狂的砸著,發泄他們心中的憤怒和不滿。
尚海,金陵相繼出現這種狀況,京都自然也不例外,同時國內的大城市,比如成都,重慶都開始上演這樣的瘋狂和憤怒,就連寶島也開始顫動起來,他們的口號很明確,要嚴懲日本國右翼勢力,必須保持南海諸島的主權。
尚海的立交橋上,兩個身影站著,看著下麵浩浩蕩蕩的人群,一人青色衣衫,長發飄動,腰間一隻酒葫蘆,摘下來,喝上一口,臉上顏色更加沉重了起來,道:“我們似乎低估了華夏人的憤怒,看看吧,天皇那小家夥到底想要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