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門前依舊是一幅對聯,上聯寫著除暴安良救秦王義照千古,下聯寫著保家衛國平倭寇威震邊庭。
看著這一幅對聯,陳煜陽不禁笑了,他不明白少林寺怎麼會將這幅對聯掛在大雄寶殿的前麵呢,按理說這副字應該在少林寺捶譜堂才對,慧明似乎看出了陳煜陽的疑惑笑道:“陳施主,這幅對聯本來不是在這裏的,是方丈大師說,近期有客將至,所以將他移過來的!”
陳煜陽疑惑了一下,心道:看來這個玄慈是在提醒自己什麼。
不過那也隻是一念閃過,隨即就跟著慧明進去了大雄寶殿,大雄寶殿之內,高大的如來金身,有四五米高,粘著蘭花指,一隻眼睛睜開,一隻眼睛卻是流淚的表情,陳煜陽心中冷笑:“被香火熏得都流淚了!”
雖然有些嘲笑的意思,但是這座如來金身,卻讓他感覺從未有過的熟悉。如來金身邊上的兩根柱子上,依舊是佛偈,上麵寫著,佛憐世人,普度眾生。
慧明見陳煜陽駐足在這裏,不禁催促道:“施主,方丈大師在禪房內等候,請隨我來!”
陳煜陽跟著慧明穿過大殿,穿過禪堂,又穿過千佛殿,這才來到了方丈的禪房。陳煜陽心中暗歎,少林不愧是前年古刹,文人墨客,就算是皇帝也有在這邊留下墨寶。千佛殿之中就有乾隆皇帝的墨寶,依舊是一副對聯,山色溪聲涵靜照,喜園樂樹饒靈台。
穿過這些佛殿,禪院,陳煜陽終於來到了玄慈的禪房,禪房之內,木魚念珠之聲碎碎然,陳煜陽的步子剛落在院中,房內就響起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這件禪房並不是太大,所謂方丈,方丈,也隻是能夠管理這方丈之地。禪房的房門隨著玄慈一聲響亮的佛號打開,嘎吱一聲:“陳施主請進,老衲恭候多時了!”
門外的慧明朝著陳煜陽打了一個佛偈,然後獨自離開了,陳煜陽緩步輕搖,就這樣進入了玄慈的禪房之內,地方不大,一張小小的茶幾,一張木床,牆壁上,一些文人墨寶,堪堪而已。
禪房之內,坐北朝南,玄慈一身亮麗的袈裟,牆壁上一個巨幅的佛字饒人眼球,四望之下,陳煜陽發現,禪房之內依舊掛著一幅對聯,上書古跡林立閱遍華夏三千年曆史,下書名山縱橫覽盡中州八百裏風光。
陳煜陽不覺好笑,輕聲笑出。
玄慈一臉和睦,望著陳煜陽,道:“施主為何而笑?”
陳煜陽正色道:“為此對聯而笑,少林寺,千年古刹,口氣不小。覽盡中州八百裏風光,嗬嗬!”
玄慈一聲佛號再次念出:“阿彌陀佛,人人說少林千年古刹,正道魁首,但是卻不知是為名聲所累,唯有施主一語道破天機,可笑,可笑啊!”
玄慈方丈的話確實讓人感覺意味深長,比起空念佛號,滿口阿彌陀佛要好的多,也有意思得多。就禪房方丈之地,卻能夠有如此感悟,確實是不簡單,得道的高僧,一派大家風範。讓陳煜陽也有些津津有味。
老和尚玄慈看著陳煜陽這一臉玩味的笑意,不吱聲,也不起身,隻是伸手黏著佛珠,另一隻手伸到茶幾邊上,倒上了兩杯茶水,紫色的茶壺,倒出的水,翻著淡淡的碧綠,但是卻沒有熱氣,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茶水了。
老和尚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手邊的木魚響了一聲,卻也不在意,隻是道:“小施主不如品嚐一下本寺的茶水好了,粗茶一口,聊表心意,還望小施主不要嫌棄才好。”說著玄慈自己捧著茶杯,喝了一口,臉上出現了回味無窮的表情。
陳煜陽也學著老和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過這茶水確實無甚味道,好似白開水一樣。
玄慈眯著眼睛,看著陳煜陽,問道:“小施主,這茶水如何?”
陳煜陽笑了一聲,放下茶杯,輕撫了一下這一層不染的茶幾,摸著這個雕鏤著佛字的茶壺,來回搖晃了一下,輕輕搖頭道:“玄慈大師,少林這茶水淡如白水一樣,未免顯得小家子氣了吧!”
玄慈笑了,捋著身上這身袈裟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粗茶淡飯,和尚也就知足了,少林寺雖說是天下第一寺廟,但是也不過就是這樣,小施主未免將少林看的過高了。人生在世,定位最為重要,老衲知道,少林寺不過就是供遊人參觀的地方,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名聲這種東西,負累而已,不要也罷!”
“哦?”陳煜陽驚奇的笑了一聲,道:“既然如此,方丈又為何請我前來呢?”
玄慈老謀深算的笑了笑,連忙推卸責任道:“不是老衲要請施主前來,而是昆侖的寇掌門,想要找施主一敘,老衲添為少林方丈,也就順手牽線而已,冒失之處還請小施主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