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之下波濤之上,白帆舞動綠刃斬浪。乘著南下的氣流,從莫爾比韓港出發的博勒姆船隊。在碧波之中日夜兼程地解開海圖上仍舊是一片未知的迷霧。
由‘銀劍勇者’號、‘秘銀核心’號以及‘鐵幕屏障’號這三艘護衛艦所組成的艦隊一字排開。在將那波濤依次劃開的同時,自身也在海浪的影響下左搖右擺。好在眼下並沒有什麼大的風浪,而護衛艦自身的設計與製造更是考究。
所以即便是體質較弱的兒童,也不容易光光因為船隻的搖擺而身體不適。更何況這一次參與行動的,是博勒姆領所抽調的精銳。這些精壯漢子要麼實力過人,要麼有長時間的海上經驗。即便是相對羸弱的法師,也有著一套自己的應對手段。所以這一次的航行不像以往,船艙當中並沒有一開始就彌漫著一股嘔吐物般的氣味。
“撲通”從船舷內拋出的木桶直接墜入海中,緊接著那對油光發亮的黝黑手臂來回擺動,滿滿的一桶海水就被那肌肉緊實的雙臂給提了上來。‘嘩啦’一聲這海水被直接潑在了甲板之上,緊接著附近的水手們立刻就揮動著手中的磨石清理著這本就沒什麼汙跡的木料。
一船的精壯漢子,如果不給他們找些事情做的話,在這漫長的旅途當中遲早是要出事情的。洗刷甲板的工作不僅能夠消耗他們的精力,同時還能鍛煉他們的紀律與服從性。算得上是一種性價比不低的選擇。
當然除了這個幾乎和無用功一樣的擦甲板工作之外,巴德姆此時還指揮著另外一批水手進行著一個相對有意義的工作。此時的他們正用手中的磨石,在一枚枚圓圓的鑄鐵炮彈上擦出“呲啦呲啦”的響聲,那偶爾閃現出的點點星火才剛剛離手就消失在空氣當中——根本就留不下半點痕跡。
這些最基礎的鑄鐵炮彈在充滿了鹽分的水汽當中鏽蝕極快。而且鋼鐵的鏽蝕部分可不像鋁製品的保護膜,它們將會進一步加快地剩下完好部分的鏽蝕。如果放任不管的話,要不了多長時間船上的普通彈藥可就剩不下多少能用的了。
不過光光是將那些鐵鏽給擦幹淨是遠遠不夠的。如果將這帶著摩擦紋路的鐵球直接暴露在空氣當中,以這大海上的環境要不然幾天就會恢複舊觀。所以在一人手中完成了除鏽工作的炮彈就會被遞到艙室的另一頭,在那裏有經驗豐富的水手用桐漆給這些清理幹淨的鐵球披上一層保護膜。
總之即便是中下層的軍官,也需要負責監督指揮自己手底下的海員幹活。除了輪休躺在吊床之上的那些人之外,也隻有地位較高的海軍軍官才在這時候有著屬於自己的時間。當然像巴雷特這樣的客人,自然是無需摻和到那種體力勞動當中的。不過他現在也沒有任何閑下來的功夫。
任憑著那迎麵而來的烈風刮過臉頰,發動了衝鋒的巴雷特力貫兵刃,撕扯著周圍的氣流。可緊接著一道黑光閃過,巴雷特隻感覺到自己手臂上傳來了難以抗拒的力量,隨後整個人都被那巨大的力道給帶偏了。
而後他向下滑落了將近20英尺,這才成功憑借著對重力的影響而穩住了身形——天空中的戰鬥不比陸地,在這種地方巴雷特腳下空懸,根本就做不到力由足神。而像是剛剛的那種情況,更是找不到合適的緩衝借力目標。如果在地表他完全有能力立足轉圜,可現在就像是個羽毛球般給甩出了老遠。
‘果然空戰的講究還是太多了點,就算是有‘飛翔’和‘自由’的幫助,我現在的經驗還是存在很大的問題。’重新淩空而立的巴雷特,看著那在自己右上方的墨菲斯騎士。深吸了口氣後再次發動了衝鋒。
“鏗鏘”從頭頂上傳來的那一陣陣金屬碰撞聲,還是吸引了甲板上很多人的注意。不過僅僅是在片刻之間,那些軍官們就揮舞起了手中的九尾鞭——雖然並沒有抽打在那些海員的身上,但光光是聽著聲音就讓他們乖乖地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忙活起了手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