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次的襲擊,使得‘約克郡水手號’上的船員還不到出發時的三分之二。就連中層幹部也有幾人和屍體袋一起沉入大洋之中。這樣的變化令‘約克郡水手號’上的人手開始變得匱乏——不管出發時再怎麼預留餘量,但一艘商船也不可能白養著將近三分之一的閑散人員。否則的話,那成本絕對會高得令船主難以承受。
而且除了死者之外,剩下的海員也幾乎是個個帶傷。躺在船艙裏麵等待醫療的,更是將近占了生還者當中的一半。這樣一來那原本還算是寬鬆的工作,全都落在了還能行動的人身上。立馬就令剩下的那些家夥,累得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
要說唯一的好處,恐怕就是大副不用再費心用刷甲板來消耗小夥子們的精力了。現在的他們忙活完了自個兒的工作之後,有些連飯都懶得吃就往吊床|上一躺。隨後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打起了呼嚕來。
緊接著剛剛提拔起來的新二副不得不挨個將他們叫醒。看他的表情要不是因為自己剛剛上任還未建立起權威,說不定手中的九尾鞭就落下來了。雖然吃飽了就上船睡覺的行為對身體不是很好,但是吃飽了立馬就幹活的話,卻會立刻引起急性反應。
到時候一群人肚子疼的話,那活還幹不幹啦!在目前這種情況之下,腸胃方麵的隱憂暫時是顧不得了。就算將來有事那也是將來的事情,現在最關鍵的是活著進入沃克森城的勢力範圍。否則死人是沒有未來的,那還關心以後幹什麼。
在這種情況下,玩家們也被羅林斯船長要求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巴雷特就接過了原本夥夫的工作,整天都和那些鹹肉、洋蔥、豌豆打交道。不過不打算賣黃油的巴雷特,暫時還沒被水手們稱作‘油水佬’。
之所以船上的夥夫會有著這樣的稱號。那是因為他們以往在煮肥膩的鹹肉時,會把浮在肉湯上那層厚厚的黃油撈起來,賣給水手塗在分到的無酵麵餅上麵——‘油水佬’那個綽號還真是一語雙關,這在船上也是多少有些油水的工作。
當然要是放在不需要油水的巴雷特手中,其實並沒什麼卵用。不過他那明顯強過以往夥夫的手藝,對於戰後水手們的士氣恢複,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幫助的。可惜累成狗的海員們,大多沒有什麼心思去對比前後的夥食差別。隻有羅林斯船長在喝過燙後,毫無顧忌地給巴雷特豎起了大拇指。
除此之外鐵砧暫時充當起了搬運工,矮人的高負重可以令他一次性攜帶兩人的分量的物品。身手敏捷且目光敏銳的拉露則偶爾需要呆在瞭望台上麵,雖然不懂暗語,但用嘴巴吼也行。都到這種時候的‘約克郡水手號’可沒那麼講究。而克萊瑪蒂斯.博特和克勞迪婭.奧迪托雷這兩位女士,一如既往的在幫忙照料傷員。牧師總能夠獲得些優待的。
所有人就這樣提心吊膽的忙碌著。特別是瞭望台上的那幾位,更是時刻擔心海平麵上出現什麼別的東西。偶爾一艘相向駛來的商船的桅杆,都能夠令‘約克郡水手號’甲板上的水手緊張一陣。這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情況,平白消耗了水手們不少的精力和體力。可無論怎麼開導,他們都難以恢複正常。巴雷特看得出來,在進入安全區域之前是不可能指望他們放鬆下來了。
不過這一次好運終於降臨在了‘約克郡水手號’這一方。順著季風和洋流不斷北上的‘約克郡水手號’,就這樣提心吊膽的行駛了三天。隨後海平麵上升起了一麵藍底鑲百花的旗幟正迎風飄揚。
桅杆頂上的瞭望手發出了驚呼:“旗幟!沃克森的旗幟!我看到沃克森城的旗幟了。”
聽到這話的海員們立刻就在甲板亂成了一團,大副克拉克立刻“啪!啪!啪!”地甩動了起了自己手中的九尾鞭:“亂什麼,亂什麼?你們這群沒卵的家夥在亂什麼呢!聽清楚,挺清楚,那是沃克森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