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蹬,是馬匹上必備的物具。如果沒有馬蹬,那麼騎兵將不能夠在馬上做出高難度的動作,甚至很難使用長杆兵器作戰,隻有一些武藝高強,弓馬嫻熟的高手才能在不配備馬蹬的戰馬上橫刀立馬,以一敵萬。譬如說項羽,若是有馬蹬,他的勇武或許還能再提升好幾個層次。
而另一件馬蹄鐵,則是戰馬的必備物。這個東西也叫做馬掌鐵,因為戰馬常年奔波,經常要穿越各種地形對敵人發起衝鋒,所以馬匹的蹄子很容易因為磨損而脫落。從而使得騎兵的消耗變得極為巨大,通常騎兵部隊每隔幾年就得換一批戰馬,而換置戰馬之後士兵們又需要去熟悉戰馬的習性,重新去與戰馬溝通,從而導致會浪費大把的時間。
但在有了馬蹄鐵之後,馬蹄的磨損下降到了最小。甚至還有著加大摩擦力的能力,從而使得戰馬無論是用來騎乘還是用來驅使戰車,都將會更具馬力,更加凶悍。
其實在此之前,韓信在瑕丘阻截項羽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心裏打算起來。項羽的騎兵之所以強悍,那也隻是因為訓練有素。但是楚軍之中極少見到有馬蹬的存在,隻有寥寥幾位將領的戰馬上懸掛著單側的馬蹬,那也隻是為了方便將領們上下馬時不需要太過費力而已。
“戰車呢?準備好了嗎?”韓信見馬蹄鐵跟馬蹬的樣品都沒有差異,便問起戰車的情況來。戰車這件東西雖然早已存在,而且也正處在最輝煌的時期。韓信也並沒有將其遺棄掉,他也知道,要對付項羽的大批騎兵,隻能出奇招製勝。
趙佗聞言點了點頭,麵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向身後招了招手,隻見營中早已收拾好營盤聚集在一起的南越兵卒全都分散開了,一輛青銅戰車從轅門處緩緩向韓信駛來。
韓信上前打量了一會兒戰車,用手指敲了敲戰車的前方擋板,不禁皺眉道:“不是讓你們把擋板做成銅的嗎?為何要用木板?”
“擋板若是銅質,戰車就太重了。戰馬可能拉不動啊。”趙佗聞言反而還振振有詞,在他看來戰車若是太過笨重,速度必然會下降。到時候別戰車還不如別人的步兵跑得快,那就真的是鬧笑話了。
可是趙佗的解釋明顯是惹怒了韓信,隻見他繞到了戰車後側,指著戰車後方的擋板說道:“你把這裏換成木質的不就行了?怎麼那麼死腦筋。”
趙佗見韓信還有意見,連忙也跑到戰車的後方去看了一陣,說道:“若是這裏改成木質擋板,就不好看了啊。”
“好看?”韓信這下可是被趙佗氣得不輕,甚至險些一口口水吐在趙佗臉上。隻見他拔出自己的元戎劍,走到車前直指著前方擋板,用力一刺。那木板應聲而碎,劍鋒直抵在了駕車的那名士兵的胸前。
“你是要好看還是想要命?戰車做得再好看能殺敵嗎?”韓信回劍歸鞘,怒目橫視著還在發呆的趙佗,忿忿道:“還不敢快去給我改,我看你們是真不想要命了。”
趙佗悻悻領命,讓戰車退了出去,正要下令讓所有已經鑄好的戰車全部整改,卻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轅門外傳來,緊接著就傳來哨騎的聲音:“楚軍發動進攻,盧綰將軍的大軍此時正與楚軍交戰。”
韓信聞言瞳孔一縮,連忙問道:“楚軍有多少兵馬?”
“一人。”哨騎想也不想,就指向遠處說道:“是項羽,項羽單人匹馬殺入盧綰將軍軍中。”
“項羽?”韓信聞言愣了愣,隨即仰天長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你速去傳令,讓柱子停止原定計劃,回援盧綰,給我把項羽包圍起來。”
哨騎走後,韓信輕撫著胸口笑道:“項羽這個莽夫,真以為自己是萬人之敵嗎?趙佗,你速速帶兵給我遊弋於戰場邊緣,若是有楚軍來救,給我就地消滅掉。今日我就要讓項羽給他的自大付出代價。”
趙佗當即也領命離開,整個漢軍大營中就隻剩下韓信一人。空曠無垠的空地上,韓信手執元戎劍,傲立山崗之上,看著山下的戰場。
其實要說韓信恨項羽嗎?他當然不恨,因為他根本就覺得項羽對自己算得上是深情厚誼,足表尊重。可是他畢竟不是林冉,林冉隻想著要一個安靜的生活,而韓信卻是想著要整個天下。他的心裏隻有平定天下,將劉邦扶上王位。
所以在韓信的心裏,不管項羽以前對自己有多好,他都必須死。項羽不死,天下就一刻也不能太平。項羽不死,劉邦就一刻也坐不安穩。項羽不死,楚軍的軍魂就不會磨滅。
而此時高地下方的戰場上,數萬漢軍聚集在一起,鋪天蓋地漫山遍野全都飄揚著漢軍的旗幟。而這些旗幟都隻隨著項羽一人的方向而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