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要是一直像你這樣耍陰謀詭計,我活著也不如死了!”項羽此刻怒上心頭,卻還保持著最後一分清醒。提過天子劍就奔向馬廄,飛身上了烏騅馬前去追趕韓信。
韓信的絕塵自從到了楚王宮以後,倒是享受的跟烏騅一個待遇。每日有專人負責喂料刷毛,過得愜意無比,這也造就了它今日危難之際的表現。
所謂一騎絕塵,就是說的現在的韓信。從楚王宮到彭城外,街上的人們隻看見一道灰影一閃而過,甚至連韓信的背影都沒有看到。
城門處的衛兵也是如此,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絕塵早已到了百步之外,就連弓箭也無法射到了。
彭城到下相,兩百五十裏。絕塵隻用了兩個時辰就到達目的地。可是光知道人在下相也沒用啊,韓信撓著頭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去找當地人問問。
可還沒等他動身,就聽見項羽在身後呼喊:“韓信,西邊,快。”
韓信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項羽如一道黑影一般向西方跑了過去。他也隻得跟在項羽的身後,雖然不知道項羽的用意,但總比自己像個沒頭蒼蠅一樣的胡找要好得多吧。
向西方又跑了大約有數裏地,項羽的馬停在了一座小村落前。韓信趕上前去問道:“羽哥,舒兒她們就在此處?”
項羽喘著氣點了點頭道:“沒錯,是這裏。快進去吧。”
韓信平複了一下心情,剛想往裏麵走。卻見項莊正好從村莊裏麵出來,身後跟著的不是舒兒還能是誰。
韓信看得癡了,雖然一年多未見,可是舒兒還是沒變。雖然此時淚眼婆娑,可依舊還是那麼端莊秀麗,幾點淚痕反而顯得更加楚楚動人。她懷中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孩童,想必就是他跟她的孩子。
“舒兒...”韓信幾次想喊出口,可都被凝噎在了嗓子眼裏,沒能發出聲音。兩眼流下的清淚卻足以說明他此刻的感情。
項羽看著哽咽的韓信,不禁惆悵滿懷。若是當初,他還有資格笑話韓信。可是如今韓信闖下的功績幾乎可以跟他相提並論,他又有什麼資格去笑話別人的懦弱。所以當下他也隻能站在一旁,等待著二人重聚時的那一刻。
“大王,您怎麼來了?”項莊走到村前,卻猛然發現項羽竟然在這裏等候,不禁大為驚訝。再等他看到身邊的韓信的時候,不禁皺眉道:“大王,莫非您忘記了亞父之言?”
項羽長籲了一口氣,搖頭道:“項莊,你先回去吧。這裏沒有你的事了。”
項莊回身指了指舒兒,問道:“那這...亞父吩咐的事......”
哪想項羽突然勃然,怒道:“我讓你滾。”
項莊見項羽突然發怒,頓覺錯愕,但是他也沒膽子違反項羽的命令,當下便騎上馬返回彭城。
舒兒此時早已被村外兩人的對話驚醒,吃驚地看了看項羽。卻仿佛沒注意到韓信一般,向項羽輕施一禮,問道:“大王今日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項羽這時又變回了之前的臉色,指了指身旁的韓信說道:“妹子,你可還記得此人?”
韓信此時也滿懷希望地看向舒兒,隻要舒兒輕輕點一點頭。他就有理由道出心中的千言萬語,可就在他那希冀的目光下,卻隻看見了輕搖臻首的舒兒。
舒兒緩緩地搖了搖頭,用打量陌生人的眼神看了看韓信,問項羽道:“大王,舒兒不認識此人。敢問此人為何人?”
項羽也沒想到舒兒居然會不認韓信,驚訝之餘也隻得問道:“妹子,他是韓信啊。你當真不認識了?這是你手中孩子的生父啊。”
韓信也激動地插嘴道:“舒兒,我是韓信,你當真不認識我了嗎?”
舒兒突然冷眼看向韓信,怒道:“我孩子的父親是大漢的元帥,是大英雄,大丈夫。可不是會在這裏哭哭啼啼的男人。這位先生,可能你也叫韓信,但是舒兒可以肯定,你絕不是我孩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