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手術(2 / 2)

等著酈食其用小刀將布鞋完全剔除,阿瑤的雙腳也完全暴露出來。隻見一雙玉足之上傷痕累累,因為行走時間太長,腳麵已經和布鞋黏在了一起,剛才割除掉殘餘的鞋麵時,就連腳上的皮肉也被割下來不少。

“疼就喊吧,喊出來好受一點。”酈食其將刀在水盆中擦拭幹淨,又換了一把更小的刀在火上烤起來,一邊又對阿瑤說道:“等一下會更疼一點。”

而此時的阿瑤已經被疼痛刺激的有些麻木了,聽見酈食其的話之後也隻是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做絲毫的應答。

韓信看著阿瑤受苦,他的心中更是難受。其實他更願意現在坐在那裏被人割皮削肉的是自己,而不是阿瑤。

“隻可惜沒有讓人感覺不到疼痛的藥啊。”酈食其燒好了小刀,自言自語地感歎了一下,就舉起小刀準備開始割除爛肉了。

這句話雖然是酈食其無意間的感歎,卻一語驚醒夢中人。這年代雖然沒有麻沸散,可有酒不是嗎?韓信隻覺得自己真是被悲傷蒙蔽了頭腦,手掌在腦門上一拍說道:“酈先生你等等,我馬上回來。”

酈食其看著狂奔而去的韓信,半天摸不著頭腦。隻得衝阿瑤笑了笑說道:“你這哥哥莫非真有什麼神通能變出讓人感受不到疼痛的藥?”

阿瑤強忍著痛感,輕咬銀牙說道:“哥哥說有就一定有。”

韓信這一去就是半個時辰,因為平日裏軍中是不允許喝酒的,所以酒水一般都存放在南鄭城的倉庫之中。他騎上馬絕塵而去,回來的時候馬背上卻已經掛上了兩壇美酒。

當韓信抱著酒壇子走進帥帳的時候,酈食其差點蒙了:這韓信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打算把這位姑娘灌醉了以後再割肉?

還在他發愣的時候,韓信就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意思。他將一個酒壇子拍開,蹲到阿瑤麵前說道:“一會兒有些疼,你要受不了就喊出來。”

阿瑤點了點頭,她很信任韓信。既然韓信特地去拿了酒水回來一定是有他的用意。

韓信得到阿瑤的回應之後也不耽擱,伸手在酒壇中撈了一把,帶起一層酒浪之後就全部拂在了阿瑤的腳底上。

“好疼,哥哥別灑了。”阿瑤終究還是受不過酒精的刺激,喊了出來。她隻覺得兩腳的傷口處火辣辣的疼,似乎有無數根針在錐刺一般。

韓信又灑了兩下對還在一旁發愣的酈食其急道:“你還愣著幹嘛,快動手啊。”

“這行嗎?”酈食其卻是遲疑了,他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做法,別人往傷口上撒鹽就算了,你倒好,往傷口上倒酒,你是救人還是害人呀。

“你別管行不行,上吧。”韓信見酈食其還在猶豫,恨不得奪刀過來自己給阿瑤割肉了。

酈食其狠了狠心,雖然他不明白韓信的做法有什麼用意。可是這肉還得割不是,當下也不再猶豫,直接就將燒紅的小刀攥在手裏,慢慢割起阿瑤腳上的爛肉來。

韓信見他開始動手,便主動承擔起了打下手的責任。隻見他一會兒過來給阿瑤腳上潑幾下酒,一會兒又跑過去幫酈食其燒刀,忙得是不亦樂乎。

剛開始還覺得韓信別有用心的酈食其是越割越心驚,因為他已經聽不到阿瑤喊痛了。剛才不過是剔除鞋麵就能聽到阿瑤的暗哼,而此時卻是實打實的在割肉啊。

“哥哥,我的腳怎麼沒感覺了?”阿瑤奇怪地看著忙前忙後的韓信,偏頭問道。

韓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接過酈食其遞過來的小刀放在油燈上灼烤,對阿瑤笑道:“你的腳喝醉了當然沒感覺了。”

“是嗎?”阿瑤雖然是不信韓信這句話的,可是縱是她左思右想,卻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況。不過既然不疼了,她也就不再多想,隻是安安靜靜地看著忙活的韓信,阿瑤此時覺得自己很幸福。自己心愛的人願意為自己奔波,這本身就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