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了車韓信才覺得自己是想錯了,這時候的馬車可沒有橡膠輪胎,在道路上行駛那顛簸得可夠勁兒。再加上他這身精鐵的鎧甲,每一次的車輛抖動,外麵圍觀的百姓就能看見韓信不時的在車上跳一下,然後痛呼一聲。
等到了將壇之下,道路兩旁的百姓越來越多,要不是連夜調動了王宮守衛的軍隊在此戒嚴的話,恐怕連上壇都是問題。
“韓老弟,一同上去吧?”劉季望了望九丈高的將壇壇頂,對韓信說道。
韓信點了點頭,率先跳下馬車,然後做出了臣子該做的動作。平舉著手臂讓劉季把著,以免失足跌傷。
“我能把頭盔摘下來嗎?”韓信望了望七十二階樓梯,心有餘悸地問道。他要想把盔甲脫下來是不可能的,隻能企圖摘下頭盔來減輕一點重量。
劉季疑惑的看了韓信一眼,發現韓信居然每做一個動作都顯得無比艱難,不禁暗暗發笑。可考慮到韓信穿著這一身的確是爬不上去,隻得說道:“頭盔別摘,我拉著你上去。”
韓信也隻能點頭,現在先上去才是重點,至於好不好看,怎麼上去的管他那麼多幹啥。
這君臣二人相互攙扶著緩步向壇上走去。這一刻天地無聲,所有南鄭的臣民都默默注視著這很好很有愛的一幕。
這一幕也意味著一個時代的開啟,一個王朝的誕生。
晴空萬裏,雲淡風輕。高壇之上的帥旗隨風微微擺動,七十二階台階上的二百八十八名將士嚴肅而認真,連額頭上的汗珠都不敢拭去。
“累死我了。”
將壇之上,韓信將手搭在劉季的肩膀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漢王,吉時到了,開始吧。”一旁的蕭何看日已正空,提醒劉季道。
劉季正了正衣冠,大手一揮高聲喊道:“暴秦不仁,天下共誅之,然吾劉邦率先領軍攻入鹹陽,誅滅暴秦。楚項羽公反盟約,奪關中以自居,是為不義,謀害義帝是為不忠。又火燒鹹陽宮,坑殺秦軍敗俘,是為不仁,彭城之外見叔父危難而不救,是為不孝。此等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徒如何能貪天之功,以王自居。吾劉邦今日對天起誓,必將誅滅項羽,還天下黎民蒼生一個太平盛世。”
這時的韓信也緩過了氣,整理好了盔甲之後也高聲對壇下的百姓說道:“今日我淮陰人韓信,受漢王恩典,得封為將。日後必定效忠漢王,攻滅暴楚。”
“韓信。”
“臣在。”
劉季拿過將印虎符遞給韓信道:“吾賜汝紫金將印,虎符印綬,日後統領我大漢雄師,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臣韓信受恩。”韓信雙手接過交給一旁的侍從。
蕭何又遞上一個托盤,盤中是黃金打造的斧鉞。劉季接過後遞到韓信麵前道:“吾再賜汝斧鉞林鑰,日後專征天下不義之徒,誅滅各國暴強。”
“臣領命。”
蕭何遞上最後一個盤子,盤中盛放著長柄玉杵,劉季這次卻不接盤子,而是將玉杵拿出塞進韓信手中笑道:“賜你金剛玉杵,保佑你那孩子。”
“臣韓信謝恩。”要說前兩樣東西都是為公事,唯有這金剛玉杵一直以來都是驅魔降妖辟邪的寶物,他原以為是劉季送與自己用來護身的,可聽到劉季的那句話,徹底讓韓信感到揪心。
韓信接過玉杵塞進懷中,從身側拔出元戎劍來遙指天空,號令三軍:“明日卯時,都尉以上將領城外校場集合,違者當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