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尋藥漢王宮(1 / 2)

馬車停在一處屋舍前,這座屋子是按韓信的要求建造的。依山傍水,身後就是高高的山崖,門前流淌著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用他的話說,這叫背後有靠山,門前有流客。

屋舍並不大,一東一西並排著兩間屋子。都是茅草屋,柱子將韓信接下車後就去屋後忙活著燒飯去了。

“柱子,別忙了。去打點水洗洗睡了吧。”

屋後傳來柱子的聲音:“將軍您再等等,我聽家鄉的老人常說,不吃飯睡覺會做噩夢的。”

韓信無奈的笑了笑,這柱子對別的事都不怎麼上心,可唯獨把自己的飲食起居日常安排給打理的井井有條。

轉眼間漢中也進入了冬季,此時大雪封山,萬物歸寂。稻穀也早就完成了收割,村民們再找不到工作可幹。可耕田被韓信所占,自家也沒多餘的糧食吃,不少人眼看著就要餓死。在外地有親戚的都去投親訪友,這方圓幾裏之內的人煙更顯稀薄。

“柱子,咱們出去走走吧。”韓信向屋外喊道,在家裏坐了一天也沒個說話的人,他很是無聊。

“將軍,外麵冷,屋裏多暖和啊,您多休息。”柱子一邊收拾著柴枝悶頭悶腦地說道。

韓信從屋中走了出來,看著柱子打趣道:“你是懶的吧,跟老爺去看看雪。”

“雪有什麼可看的啊。”柱子放下手上的活計,嘴裏不住地嘟囔著,可還是去給馬套上了鞍轡。

“老爺這不是無聊嗎,叫你陪我去看看雪怎麼了?不樂意啊。”韓信佯怒道。柱子抻著頭趴在馬匹的一側,韓信踩著他的背就跨上了馬背。

兩人在大雪中並馬而行,一卷寒風夾著些許雪花吹進韓信的領口,韓信不自覺地打了哆嗦。

柱子關切地問道:“將軍,太冷了咱就回去吧?”

“天氣再冷,又如何比得上冰冷的人心。”韓信擺了擺手,長歎了一口氣。

“將軍還在生漢王的氣?”柱子見韓信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還以為他還在跟劉季置氣。

韓信反笑道:“我生什麼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漢王還沒讓我死呢,反而賜我百畝良田。我日子過得富庶得很呢。”

柱子也低頭不語,火燒棧道一事他是知道的,可他實在想不通韓信為什麼不作爭辯,反而願意被罷免將職從農。

山崗之上寒風蕭瑟,韓信身後的蓬衣隨風飄揚。柱子垂手侍立在一旁,眼睛卻不住地四處亂瞟,這大雪紛飛的場景他是見過不少,可能像漢中這般萬物蕭條的肅殺場景他卻是沒見過。

“將軍,您看。”柱子望著遠處,卻見樹林之中有人影穿過。

韓信順著柱子聲音望去,隻見山崗之下白雪皚皚,遠處的一片樹林前方匍匐著兩個黑影,定睛一看,卻是兩個衣衫襤褸的難民。

“快,下去看看。”

來到兩人身前,韓信這才看清楚,身前的雪地上躺著一位老婦人和一位年輕女子。婦人約有四十開外,少女卻止十二三歲。看樣子是一對逃難的母女。

韓信俯身探了探二人的鼻息,發現老婦已全無呼吸,少女的呼吸雖然微弱,可還沒有斷氣,連忙招呼柱子道:“柱子,把車上的衣服拿來。”

“哦。”柱子也知道事態緊急,快步跑回車上取下韓信的大衣。

將少女給裹得嚴實了,兩人才輕手輕腳地將其抬到車上。

“將軍,這...這怎麼辦啊?”柱子抖摟著身上的積雪問道。

韓信摸了摸少女的額頭,輕歎一聲:“有些發燒,快送醫工,也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南鄭縣東門的醫館內,醫工正在給少女號脈。

“梁先生,還有救嗎?”韓信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