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抵在胸前,寒意直撲張良的臉麵,讓他不禁地顫了顫。
“將軍,我跟您開玩笑呢。您先請,您先請。”張良諂媚道。
終究張良是個聰明人,知道這種時候不能跟韓信硬磕。自己還在人家手裏呢,他可做不到舍得一身剮,敢把元帥拉下馬。我也做不到。
“韓老弟,你怎麼把張司徒給綁起來了?”劉季看著萎靡倒在車上的張良擔憂到。
劉季還在下邳之時就結交了當時流亡下邳的張良,對其青眼有加。更是以兄長之禮對待。
之後劉季與項梁合軍一處,同去了盱眙,見了楚懷王熊心。
熊心正式封了劉季為沛公,著劉季項梁各領自部人馬伐秦,並定下先入關中者為王的承諾。
劉季選擇了出陽平往南陽過武關的路線。而項梁則是揮軍北上,聚集大軍打算跟王離等人決戰彭城,力求畢其功於一役。
可項梁身隕,楚軍雄師幾近完滅。
秦庭之中趙高讒言惑主,陷害章邯畏縮不戰,還投降了楚軍。惹得二世皇帝胡亥一怒之下下令殺了章邯一家老小數十口人。
後來趙地趙歇的起義軍勢力壯大,不斷攻城拔寨,所到之處秦軍望風皆靡。胡亥大急又下旨讓王離攻伐趙歇,趙歇抵擋不住便向懷王求援。
才又有了項羽邯鄲城外驅趕秦軍,王離退守上黨郡之事。
韓信賊兮兮地笑道:“漢王莫非不想要此良臣?那我這就去把他殺了。”
“不可,不可。韓老弟手下留情啊。”劉季大驚失色,張良的抱負與韜略他是知道的,劉季也一直想納入麾下。可張良當時說還有要事未完成,他的計劃也隻得無疾而終。再後來遇到張良時卻聽說他已經在韓國為司徒。
劉季推己及人,自己不過是一個落魄的起義軍領袖。還得防備著項羽的報複,整日裏提心吊膽,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張良恐怕也不會願意跟著自己吧。
“韓老弟,張司徒是高人,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劉季麵色擔憂,他又不是想要張良的命,隻是看中了對方的才華,想收為己用。
韓信擺手道:“沒什麼不合適的,對付那種人就得來硬的。軟的不行,你要一味跟他客氣他更囂張。”
“囂張?”劉季詫異道。在他的印象中張良應該是個翩翩君子,儒雅之士。再如何也跟囂張這兩個字扯不上半毛錢的關係。
“對,囂張至極。”韓信認真地點頭說道。
劉季還在愣神的功夫,就聽張良又在車裏罵開了:“韓信你個王八蛋,有種你就殺了老子。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張良罵了半天見沒人回應自己,探頭向車外看去,剛一偏頭就看到一張臉跟自己近在咫尺。
“喲,漢王,子房有禮。”張良尷尬道。
“張司徒,季有禮。”劉季點了點頭說道。
張良連忙支起身子坐好,麵露三分微笑,帶著那麼股子超然世外的味道。
可劉季剛才是真真切切聽到張良的罵聲了.縱然張良反應再快,也再瞞不過劉季。
“漢王,你快放了我。”張良不住地扭動著身子,看來繩子勒得他很不舒服。
劉季偷瞧了一眼韓信,見韓信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俯過身子小聲說道:“我不能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