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都拿不穩你打什麼仗?”
“你這腳,縮回去。支出去那麼遠你再讓人踩著。”
“還有你,你的盔甲呢?”
“丟了?你怎麼不把自己丟了。盔甲都沒了你還當兵,上戰場去送人頭啊?”
“你也別笑,肩齊平,對,端好。”
韓信正在指揮著中軍的士兵操練。
劉季坐在帥案上打盹,蕭何垂手立在一旁。
韓信擦了擦額頭上滾落的汗水,衝蕭何抱怨道:“這都什麼士兵啊,這些最基本的常識都沒人教嗎?看這個樣子要訓練軍陣還得過一段時間。我真的很難想象你們是怎麼打進鹹陽的。”
蕭何尷尬地笑了笑:“我們原來的將軍都是些山野村夫,靠著作戰勇猛提拔上來的。哪裏懂得什麼操練士兵,將士們打起仗來也就是靠著一股子勇勁。而且這一路過來極其順利,通常酈先生前去遊說一場,守將就獻關投降了。遊說不成就強行攻城,秦將滅,這些守將都是惶惶不可終日。手下的士兵也不肯出死力。”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可是仗不是這樣打的,以後他們要麵對的敵人,比那些嚇破膽的秦軍要凶猛十倍,強悍十倍。如果他們不夠強,就得死。”韓信擺了擺手打斷蕭何的話,他也算是明白了。自從章邯被擒之後秦軍各郡的郡守都已經被嚇得魂飛天外,一看到義軍的旗幟就望風披靡了。更別說什麼據關死守雲雲,能跟你象征性的抵抗幾下都得算是大大的忠臣。
中央軍都嗝屁了,你讓這些地方軍怎麼辦?地方軍都好一點,每年還有財政撥款,可有不少縣城裏的守備隊甚至裝備還不如劉季手下這些人好呢。你讓他們穿著皮甲跟這些人真刀真槍,刀刀見血的拚命?玩蛋去吧,別人可不傻。
“那韓老弟的意思是?”蕭何也知道韓信這是看不起這支軍隊的素質,他也生怕韓信真被這幫二杆子給氣走了,打算先探探韓信的口風。
韓信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還能怎麼辦,練唄。往死了練,我要的是能戰之師。不求他們都能以一敵十,至少不能上了戰場連打誰都不知道。”
蕭何一聽韓信還是打算繼續堅守自己的崗位,也鬆了一口氣:“那怎麼練?”
“柱子。”
“到。”
“帶著人跑步去,二十裏。去。”
“擊鼓,目標鹹陽城。走!”
校軍場上鼓聲雷動,中軍連同後營一萬人馬跑步向鹹陽城前進。
柱子是韓信欽點的軍候,原來在曹參手下任五百主。分兵之後韓信苦於中軍無將領,隻得厚著臉皮在各營又抽掉了一批軍官來填充。柱子就是其中之一,柱子本名牛鐵柱。因為人生得高大,秉性也憨厚老實,軍中的人習慣叫他柱子。
而柱子之所以得韓信歡心還得說是那一夜。
韓信剛剛將柱子等三十名軍官給抽調到灞上的中軍軍營,正在給眾人部署任務時。因為運送糧草的人不慎打翻了燈盞,致使糧草被引燃,中軍軍營大亂,柱子以一己之力控製住了局勢,控製住了火勢。
整個過程有條不紊,柱子也顯得鎮定自若。仿佛起火的不是大軍賴以生存的糧草,隻是一堆廢料而已。
從那一夜之後,韓信對柱子就是青眼有加。後來在訓練中柱子也展現出了他天賦異稟的一麵,在安排隊列與控製人心方麵,柱子一直做得很優秀。
不過半月光景,柱子就已經從五百主提升到了軍候。如今隱隱還有繼續往上爬的趨勢。不過爬得太快也並不是一件好事,原本跟柱子很要好的一些朋友也開始嫉妒起柱子的好運來,經常傳出一些對柱子不利的言論。
“韓老弟,這個柱子你好像很看重?”最近軍中的風言風語蕭何也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