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裝模作樣怒喝道:“大膽蟊賊。你是何人派來的。”
“是範增先生派我來的。”探子不慌不忙。
劉季又問:“範增派你來幹什麼。”
“來讓韓信半夜動手行刺沛公。”探子低著頭,閉著眼睛如同背台詞一般。
一旁的樊噲也佯怒道:“放屁,韓將軍與範增不共戴天。又怎麼會跟範增密謀刺殺沛公?”
韓信見這三人一唱一和,也放鬆下來。蹲在探子身邊問道:“你認識我是誰?”
劉季聞言一震,知道要壞事。可他又不能出言提醒,隻得坐在帥案後麵抓耳撓腮。
探子抬頭看了看韓信,搖頭道:“不認識。”
“你既然是範增派來的又怎麼會不認識我?”韓信笑道。說著還用力拍了拍探子的肩膀。
探子見事情敗露有些緊張,突然靈機一動說道:“韓將軍平日裏不與我等親近,故而小的不認識將軍。”
韓信的手掌落在探子的背上不動,麵色陰冷地說道:“你要知道欺瞞上官乃是死罪。”
探子一驚,求助地看了看劉季,卻見劉季正在四處張望,好似渾沒有看見自己這個人。又將目光投向樊噲,樊噲卻也不理會自己。心知此時若不說實話恐怕就真得被韓信處死了,連忙求饒道:“將軍,這。這隻不過是小的跟將軍開的玩笑。”
韓信目光冰冷地看著探子,忽然嘴角咧起笑道:“好一個玩笑。樊噲,拖出去斬了。”
“將軍,這。不好吧。”樊噲踟躕著問道。畢竟這事是他跟劉季一同密謀的,這個探子不過是個普通的士卒。要真就這樣殺了,隻怕以後自己就沒法在軍中立足了。
韓信猛然昂首:“怎麼不好?試圖挑撥我與沛公之間的情誼,不殺還留待何用?”
劉季一聽韓信這是真動了殺心了,連忙也勸道:“韓老弟,這是我與你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莫要生氣,莫要生氣。”
“還請沛公自重,日後不要再開這種玩笑。”韓信一拂衣袖,憤憤道。
劉季尷尬地賠笑道:“是,是。韓老弟說的是,隻此一次,隻此一次。”
待韓信走後,探子擦著汗問道:“沛公,這韓信也太臭屁了吧。你是君,他是臣。怎麼敢這樣無禮。”
劉季噤若寒蟬,確定韓信走遠了後才低聲道:“現在不能得罪他,哪怕他當君,我當臣呢。千萬得把他留下了。”
樊噲大咧咧地問道:“這韓信也太玄乎了,他是怎麼看破俺們的計策的。”
劉季聳了聳肩與探子對視了一眼,苦笑道:“鬼才知道呢,張司徒前些日子曾送信來說韓信確有經世之才。如果我有吞並天下的雄心,就一定得好好利用。”
“那沛公你有那個雄心嗎?”
劉季大笑道:“廢話,要不你以為老子進鹹陽幹啥。要麼就不起兵,要起兵就得當皇帝。”
韓信走出中軍帳後,來到了一旁的山坡上。此時正是豔陽當空,不知不覺間夏季已經來臨。鹹陽也變得炙熱起來。
望著當空的烈日,遠方的鹹陽城依舊是熱鬧非凡。韓信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輕聲歎息:天下當真沒有我容身之處?
“韓兄弟這是怎麼了?”
韓信轉頭一看,正是蕭何此時正站在自己身後。輕笑道:“蕭哥這是從哪來?”
蕭何也拭去額角的汗水,回到:“剛從周勃那過來,對了。咱們幾路兵馬怎麼安排?以前沒人指揮就都擠在一處,現在韓兄弟你來了咱們也該好好弄一下。”\t
“恩,是該弄一下了。這樣吧,蕭哥你讓周勃帶著先鋒營的將士在鹹陽東十裏處紮營。叫人把灌嬰給叫回來,讓曹參替他守住函穀關。他和樊噲自領部下在周勃部身後五裏處下寨,兩部相隔也為五裏。”想起軍營裏嘈雜環境,韓信也覺得的確有必要改善一下了。如是安排到。
“如此布寨甚妙,可攻可守。糧草配給也方便多了。”蕭何歎道。
韓信也衝他微微一笑:“糧草輜重就有勞蕭哥了。”
蕭何一邊點頭,一邊將數據牢牢記住,又問道:“那我們後營呢?該怎麼辦。”
“與中軍一起駐軍灞上。沛公還需要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