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啊,你們不認識啊?”韓信指著手心說道,用眼光巡視了一圈,發現眾人都在搖頭。張良看自己的目光也變得不善起來,仿佛在說:“原來你韓信隻不過是個欺世盜名之輩,就等著我把計劃說出來以後你就點點頭說跟我想的一樣,又不用出力還能得個好名聲。”
韓信也臉紅了,能不臉紅嗎。人家現在隻看到你手裏鬼畫符一樣的一團墨漬,人家張良手裏卻是一個端端正正的字。
自己要再不解釋以後就說不清了,隻得撓頭道:“那我就把我的計劃給說出來,張司徒你看看對不對哈。”
“還請韓將軍詳解。”張良點頭道。
眾人一聽韓信要正式說計劃了,也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韓信。
“首先啊,秦軍遠征。你們看,他們先是在陳郡南陽一帶與陳勝吳廣等人鏖戰數月,擊敗了陳勝等人的起義軍。緊接著轉戰彭城,與我楚軍在下邳大戰數月。還損失了主將。”說著韓信還歉意得朝章邯笑了笑,他這可就是接人傷疤了。
章邯不在意地搖了搖手,示意韓信繼續說。
韓信善意地衝他笑了笑,繼續說道:“此時秦軍已經是鋒芒畢盡,疲憊不堪。而王離祖上數代為將,深知此道。我軍連戰連勝士氣正盛,故而不與我軍正麵相對。且戰且退,避開我軍鋒芒而退入上黨。不得不說王離用兵很高明。”
張良在一旁連連點頭,聽得癡醉不已。身後的魏豹卻有些不和諧,他用那公鴨一般的嗓音說道:“一直退,一直退。算什麼高明?”
還未等韓信說話,張良卻是輕笑道:“魏王莫要著惱,王離撤退的時候是隻知道往後撤嗎?他每一次撤退都會丟下兩千殘兵來拖延我軍的追擊速度,消磨聯軍的銳氣。而且王離一定很清楚聯軍的內在問題十分多,就像你們方才爭吵的一般。幾乎每個國家之間都有摩擦,若是久拖不戰。咱們是一定會起內訌的。”
“那咱們一條心,不起內訌就行了唄,管他怎麼拖。”魏豹毫不在乎地說道。
韓信原本見張良接過話頭,還在尋思自己是不是可以休息一會兒,可魏豹那二愣子脾氣可把他給逗笑了。
“你笑什麼笑?本王說的有什麼不對?”魏豹冷眼看著韓信問道。
韓信在一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把魏豹給惱得臉上青一陣紫一陣,要不是項羽就在旁邊盯著。恐怕他早就上手了,讓韓信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好容易韓信才止住了笑聲,雙頰憋得緋紅,說話間還帶著噗嗤噗嗤的出氣聲:“鄰居之間還得打架呢,更別說二十萬大軍了,平日裏不得發生點小摩擦什麼的?再說了,剛才你們幾個還吵得不共戴天的呢,這會兒就又一條心了。”
“那你說怎麼辦。”魏豹不服氣地問道,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六個國家要完全的放心對方也不可能。可就是不信韓信能有什麼好辦法解決掉王離。
“魏王別急,先聽我給你們分析,王離退軍入上黨,意在兩處。上黨地勢險峻,長平,長子。都可以據險而守,若是強行攻城未必能成功,還會損失慘重。”
“那就圍城唄,困死他們。”
“兵法上講,十則圍之。而且要圍咱們圍哪裏?若是圍長平,長子城內秦軍必來救援,反之一樣。介時我軍腹背受敵,這仗就沒法打了。”韓信蔑視著眾人,這些諸侯王都是些什麼人啊。魏豹愣頭愣腦的,田榮一看就是個猥瑣男。韓王一個老頭,就知道看張良。燕王從頭到尾幾乎沒說過一句話。趙王一副打醬油的樣子,好像此事與他無關。看著就讓人生氣。
張良沉吟道:“那咱們引誘他們出來如何?”
“引誘多沒意思。”韓信冷笑道。
“哦?韓將軍還有妙計?”張良納罕道。
“這字白寫了?”韓信揚了揚手掌笑道。
張良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露出會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