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了馬韓信就抓狂了,他哪會騎馬啊。就以前看電視的時候看人家嘴裏喊聲“駕”,馬自己就跑起來了。要停下來的時候一拉馬韁叫聲“籲”。
這要讓馬跑起來該怎麼做,他是一點也不知道。可是身邊就隻有一個樊噲,他雖說不與樊噲計較,可要他拉下臉去問樊噲也是做不到的。
就在進退兩難的時候,樊噲也看出了他的不自然。笑嗬嗬地看著韓信說道:“韓先生,你不會騎馬呀。來來,俺教你。”
他肯來向韓信道歉還是因為劉季訓斥了他,而樊噲說來也怪。他頂天立地一條漢子,誰都不怕,卻偏偏怕劉季怕得要命。劉季叫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所以當劉季叫他來給韓信道歉的時候,他心裏雖然百十個不願意,可還是來了。
他原本還以為韓信至少得挖苦他一番,可如今見韓信非但沒有挖苦他,還向他示好。心裏對韓信的好感也是蹭蹭蹭地直線上升。
見韓信不會騎馬,索性便放開來說要教韓信。
韓信隻得又從馬背上跳下來,還沒等韓信站穩,隻見樊噲一翻身便躍上了馬背。兩腿夾緊了馬肋部,兩腳輕輕一磕馬肚子,那匹馬就如同得到命令一般慢慢踱起步來。
樊噲見韓信還是一副懵懂的樣子,又把馬勒停,將動作放慢又示範了一遍。
兩人鼓搗到了大半夜,韓信才終於學會怎麼讓馬跑起來,不禁心想:“這玩意兒可比開車難學啊,當初我學開車也沒費這麼大勁。”
當韓信跨上馬背,牽著韁繩在原地溜達了兩圈之後,向樊噲一招手喊道:“樊噲,你回去吧。告訴沛公一聲,我走了。”
“韓先生你不能走。”樊噲在後麵追趕著喊道。
“我得走了,你回去吧。”韓信頂著勁風勉強招手道。
樊噲這時卻不追了,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包裹來喊道:“蕭功曹叫我給你準備的幹糧你還沒拿呢。”
韓信連忙勒馬停住。此去會稽就算是騎馬也得好幾日,路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不預備點幹糧可不行。
拿上幹糧後,韓信才又重新翻身上馬,向會稽郡飛奔而去。
要說這馬雖然瘦了點,可跑起來是真不慢,第二天天剛放亮,便到了下邳城下。
可如今這下邳的光景卻讓韓信吃驚不已。高聳的城牆上插著無數箭矢,城頭的旌旗也殘破不堪。城樓之上到處可見未被撲滅的火光。
城下屍積如山,正有不少士兵在搬運屍體。
“這是怎麼了。”韓信喃喃道。莫非昨日那夥秦軍便是由此而來?
也許是一個騎著瘦馬的年輕人太過紮眼,很快那些收拾屍體的士兵就發現了韓信。紛紛包圍上來,為首一人喝到:“什麼人,快下馬來。”
韓信見這些士兵軍裝束整,不像是起義軍,倒像是秦軍的部隊。
便敷衍道:“我是淮陰縣的行商,今天碰巧路過這裏,這是怎麼了。”
士兵用長戈指著韓信斥道:“下來下來。”
韓信無奈,隻得跳下馬來。隨即又有兩個士兵將馬牽走,韓信看了看四周的情況,暗道不妙。可此時馬也沒了,自己兩條腿是絕對跑不掉的。
那士兵上前在韓信的身上摸了摸,又看到了負在背後的鐵劍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韓信攤手道:“我說了,我是個商人,去會稽郡進貨的。”
士兵冷笑:“哼哼,商人哪來的鐵劍?”
“不是聽說到處都在造反嗎?我帶著防身的。”韓信伸手要拿回鐵劍,可那士兵將手一抻,便將鐵劍交到另一人懷裏。
韓信撥手就要去搶,卻被那士兵一腳踹在小腹上,坐倒在地。
士兵盯著韓信的衣服說道:“帶回去,這人說不定是秦軍的探子。”
韓信隻覺得小腹火燒火辣的疼痛不已,坐在地上動彈不得。任由兩個士兵架著自己回到營地。
一到了營地韓信就樂了,隻見營門前豎起的旌旗之上寫著大大的一個楚字。他就知道今天自己不會再受罪了,這是到家了啊。可是項梁他們為什麼會到下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