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見盧綰(2 / 2)

盧綰此言一出,項梁韓信皆是大驚失色。隻有範增麵色平靜,項梁指著盧綰問道:“你家蕭大人是何人?”盧綰見項梁已經慌了,更加地不慌不忙緩緩道:“項公且不必問我家蕭大人是何人,且說結盟一事項公允是不允?”

韓信卻是知道,盧綰口中的“蕭大人”必然是蕭何。原本以為蕭何隻是在民生治國之上頗有造詣,現在看來這蕭何也不簡單啊,居然能看出陳勝之軍必不可久。

項梁見盧綰不再肯透露其他,隻得拿詢問的眼光看向範增與韓信。卻見範增向自己微微點頭,而韓信則是大大的搖頭。一時之間項梁也不知該怎麼辦,卻見韓信突然起身走到盧綰麵前,問道:“盧綰,我且問你。你當初為何要那般對我,若是沒有我你現在還在淮陰大牢裏用你那破匕首鑿牆呢。”

盧綰見韓信舊事重提,冷哼道:“我若是不裝瘸,難道你就沒有把我丟下一個人逃走的心思?”韓信也知道跟這樣的小人沒辦法再溝通了,正要拂袖而去。盧綰卻低聲道:“韓信,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

韓信聞言一驚,瞪大了眼睛緊盯著盧綰,還未等他說話。盧綰就陰冷地笑道:“難道你救我就真得隻是看我可憐?就沒想過把我拿來當擋箭牌的想法?”

韓信皺著眉頭看著盧綰,他有些不理解盧綰這話是什麼意思。在盧綰看來韓信這是被自己說得心虛了,臉色更加的猙獰,湊近了韓信沉聲道:“一旦被人抓住,你就可以把我丟到前麵說我越獄被你抓住了,你不僅什麼事也沒有,還能得份功勞,我說的對是不對?”

“噗通”韓信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著盧綰半天說不出話來。項梁見二人舉止怪異,好像在嚀嚀低語些什麼,這會兒見韓信又坐在了地上,更是大為好奇,出聲問道:“韓老弟,怎麼了。你與盧綰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信這時哪有時間去理會項梁,他是實在沒想到這人的心會這樣的髒。自己好心救了他,到頭來卻被他當做是想要害他。

盧綰蹲在韓信身前,指著韓信的胸口:“你跟我玩這套,你還嫩了點。老子當初坑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盧綰說著也有些為自己揭穿了韓信得陰謀而顯得得意起來。

項梁見兩人還在嘀咕著什麼,好奇心大起,喚道:“韓老弟,你倆說什麼呢。”他也看出了這兩人之間一定有什麼恩怨糾葛。

韓信見項梁呼喚自己,起身整了整衣衫,也不再看盧綰走向項梁身前告罪道:“項公,且與沛公結盟吧。多一助力總好過多一敵人。”說完還向盧綰掃了兩眼。

他也算看明白了,盧綰這人不是傻,也不是癡。是太直了,他處理事情的辦法很直,就是把所有人都看成跟自己一樣,隨時隨地都在想著怎麼治害別人。

可這畢竟是他跟盧綰的私事,如今他身為項梁的幕賓,自然不能把感情帶進公事裏麵。而現在的局勢,如果遇到秦軍圍剿,項梁一家獨木難支,能多一方勢力的幫助起義軍實力便強上一分。

項梁心領神會,揮手喚進下人傳令備下酒席為盧綰接風洗塵。

酒席之上,韓信陪坐在盧綰身邊,拿起酒樽對著盧綰說道:“綰哥,不管你怎麼想。我韓重言做事光明磊落問心無愧。我當初的確隻是想要救你,既然你如此多心,那便當兄弟多此一舉。但適逢亂世,多一敵不如多一援,從今以後你我互為盟友,還請互勉。”

盧綰冷哼了一聲,拿起酒樽自顧自的飲盡。對著韓信說道:“你跟我裝什麼呢。你那點花花腸子我早就看清楚了。”

韓信也無可奈何了。這人居然說不聽了,隻得歎了口氣:“哎。綰哥你要這樣說,我韓信也沒什麼可說的了。當初我就不該把你從土堆裏刨出來,我要一個人走了什麼事也不會有。當初要不是為了送你回豐沛邑,咱們也不至於碰上那隊衛兵。”

原本韓信以為這樣說盧綰至少會明白一點,哪曾想到盧綰居然是冷哼一聲,仿佛根本不把他當回事。

韓信也無所謂,他已經將前因後果給盧綰詳加分析,至於盧綰能不能理解那也不是他能夠管得了的,他隻求問心無愧。